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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尚书府无人在意的庶女,娘亲离世后便是长姐照抚我长大。
可如今我却睡在她的床榻上,身边躺的也是她的新婚夫婿。
而这一切始作俑者,也是我最敬爱的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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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雨初歇,陆知年起身穿衣。
“谢家庶女?胆子不小。你可知,对本王下药有什么后果?”他语气冷淡,不夹一丝情欲。
我抱着胸前的锦被,不做言语。
若不是长姐有意设计,我又怎会恬不知耻与自己的姐夫有所勾连。
长姐似匆匆赶来,跪在他面前。
“王爷莫恼,阿蕴是我看着长大,想来她定不是有意的。”
多可笑,我的长姐亲手将我送到她夫君的床榻上,还要替我求情。
看着她在一边故作抽泣的样子,昔日那个处处照拂我的长姐终是变了模样。
“事已至此,看在我的面子上,还请王爷纳了阿蕴吧。”
“此事,你看着办吧。”
秦王走后,长姐拉着我的手,泫然欲泣。
“阿蕴,长姐实在是没办法,太医说我此生与子嗣无缘。你放心,待你入了王府,长姐定不会亏待你”
“长姐做这些时,可曾考虑过我半分?”
“阿蕴,你需明白,此前若不是我在府中对你诸般照料,你又怎会安然长大,这次,就换你帮我一次,可好?”
她看似询问,语气却是不容质疑。
“那我呢?我同阿寻这么办?”
“阿蕴,五年都毫无音讯的人,想来早已战死边关。你为何不明白,今日之事,你不嫁也得嫁。”
次月初五,我被一顶小轿抬进了秦王府。
当夜,秦王踏着寒露而来。
“这般胆小?当日有胆子对本王下药,如今却是话也不会说了。”
“王爷说笑了,当日之事我已得了教训。”
夜色如墨,巫云楚雨。
“你若安分守己,本王定保你余生无虞。”
“谢过王爷。”
翌日,按制我要给王妃敬茶。
长姐喝完茶,拉着我的手说,
“阿蕴,我知道让你做个侍妾委屈你了,待你生下王府长子,我定让王爷晋你为侧妃。”
“长姐,生下孩子可否放我出府?”
“阿蕴,你还在怪我吗?”
我摇摇头,
虽我不愿,但长姐确实是从小到大除了阿娘以外,唯一真心待我之人。
外面小厮来报,说是尚书夫人到了。
大夫人自小便瞧不上我,我自不会在她面前讨嫌。
回去路上,我突然发觉腰间的香囊不见了,
这香囊原是我及笄那天长姐送我的及笄礼,自那天起,我便时时配在腰间,不曾取下。
我带着丫鬟往回寻,却在花园处看到了大夫人和长姐。
“良妍啊,你别怪为娘多嘴,那谢阿蕴全随了她娘的狐媚长相,你将她留在身边恐是个祸害。”
“母亲不必担心,她现在对我言听计从。也不枉我在她身上费心费力。待她生下长子,我便去母留子,送她下去和那个短命的娘团聚。”
“不愧是我儿,颇有娘当年的手段…”
我一时难以置信,
我自以为爱我、护我的长姐,背地里却是这般看我。在我看来从小到大的情意,不过是为今日我的言听计从。
我一路跌跌撞撞跑回房中。
小圆安慰我“**,您别难过大**和夫人越是这般,您越要好好过活,一定不能如了她们的愿。”
小圆说得对,
长姐,此前诸多恩情我已还完,
如今这样,那便别怪阿蕴不念过往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