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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宠妃病倒了，说是皇后下的毒。

皇后被打入天牢，十指尽断，双眼毒瞎，皇上却对着几乎没命的皇后如此说道：

“若是真心悔过，就交出慕容家的秘宝灵药给琪儿治病，朕还可许你不死。”

可他不知道，皇后早就死了。

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我，是为皇后复仇而来的千年魅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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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晖站在监牢外，长眉微蹙。

也不知这厌恶是因为脏污不堪的天牢，还是看到铁笼后的受刑之人。

“皇后。”

良久，赵晖默默开口：“朕瞧着你下狱一个月，精神倒意外的好。”

铁牢中的我满不在乎地擦了脸上血污，甚至还堆出一个精气神十足的笑：

“臣妾在牢中多日，反倒想清楚了，陛下是天子，臣妾着实不该为了点儿私情与您置气，白白让自己蒙受这几日的磨难。”

这番话说得进退有度，不卑不亢，将我的反思体现得淋漓尽致，俨然是个明白人了。

赵晖对我的表现十分满意：“皇后早该明事理，你这样，很好。”

“朕会恢复你的位份，不过在那之前，要先向你讨要一样东西。”

“哦？”

我笑：“想不到我们慕容家还有东西能入陛下的眼。”

听我提到慕容家，赵晖的脸色有一瞬的不自然，不过很快有恢复威仪。

“天香续命露，你们慕容家的祖传灵药。”

他神色淡漠：“琪儿至今昏迷不醒，御医说只有这药可以救她。”

我的笑容一滞：“陛下，天香续命露的研制方法早已失传，纵是我慕容家，如今也仅剩下一瓶。”

“还不是你因为嫉妒琪儿！下毒害她！”赵晖不耐烦地咆哮，“只要你交出天香续命露，我便让你走出这天牢，从前的事既往不咎。否则你就等着慕容家的人来天牢给你收尸吧！”

我的唇角勾起一个古怪的弧度，只是赵晖看不到：“臣妾这就写家书让娘家人送药进宫。”

望着赵晖满意离去的背景，我收敛去脸上笑意。

仅仅是放她自由，便算得上恩典了么？

可是皇后娘娘早就死在天牢里了。

我本是皇后怀中的一只白狐狸。

嗜杀成性，无人不受我蛊惑，是为千年魅妖。

那一天，我被一位仙尊一路追杀着，一时心急，逃入了皇宫。

慕容家功高震主，倒台后皇后慕容清漪的地位一落千丈，如今不仅身边没人伺候，就连只猫都不屑来。

我化作一只雪白的小狐狸，拖着流血的后腿一瘸一拐地走到她跟前，哀哀地唤道。

我看到皇后眼底藏不住的怜惜，不禁暗暗冷笑。

我饿了，想吃人，今晚就要吃下她恢复功力。

血口大张。

皇后在锅子前摇着蒲扇，忽然叹了一口气：“我的宫里实在没有好东西，也不知小狐狸吃不吃得惯。”

我默默闭上了嘴。

回到皇后临时为我搭的小破窝，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陆妃中了毒昏迷不醒，她的贴身宫女哭哭啼啼地将矛头指向皇后，一直到皇后下狱，都没看到赵晖一面。

“娘娘。”我也不怕皇后惧我是妖怪了，“您借我一口精气，我这就去杀了那两个狗男女给你报仇！”

皇后已经看不见我了，她那样漂亮的一双眼，流转着柔和与慈悲，如今只剩下灰蒙蒙的恨。

“我早就发现你不是一般的野兽，既然你如此强大，那我恳求你......帮我们慕容家报仇！”

她以为与皇上有青梅竹马之情，便是一生一世，却不知流水易逝，白云易散。

我的狐身渐渐化作人形：“我答应您。”

皇后在我怀中咽了气，这一天起，我即是慕容清漪。

“皇后娘娘，陆妃派人来取药了。”

千年魅妖的幻术天下无双，便是慕容清漪的亲人见了，都分不清谁才是本尊。

桌案上，用玉瓶盛着的是天香续命露，另一碗却是隔夜的潲水。

袖袍拂过，天香续命露进了袖中，潲水变作了灵药。

我把假药装进锦盒，恭恭敬敬地递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