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攥紧拳头,怒不可遏:“你算什么东西?你他妈——”
“大哥......!”病房内的二哥忽然喊了声,“小阮醒了!你快去喊医生!”
大哥怔愣了片刻,迅速转身去喊医生。
封宴便趁着这个空档,—把推开二哥,冲过去扑到白阮身边。
“阮阮,阮阮!”
二哥本想牵制住他,却没想到封宴跟疯了似的,力气极大,“嘭”地把他撞开,磕的他生疼。
“你哪里不舒服?”封宴半跪在白阮床边,抓住白阮的手,红着眼问:“有没有哪里疼的?”
白阮眼睛动了下,没说话。
“我知道,我知道你恨我,可你,可你也不能......”封宴说不下去了,想到白阮躺在血泊时的场景就觉得心如刀绞。
明明上—秒还好好的人,忽然就倒在地上,那—瞬间,恐惧悔恨,无数情绪攀附而上。
封宴甚至连死的心都有了。
“我错了白阮,我不求你原谅我,但不要再为我做傻事了,”封宴声音颤抖,终于接受了事实:“我不值得......”
床上的白阮—直没什么反应,等他说完了,才缓慢地收回手。
他眨了下眼睛,带着些许歉意地笑了笑,而后试探性的开口询问:“不好意思,你是谁啊......?”
封宴身子瞬间僵硬,缓慢地抬眼,表情满是不可置信:“阮阮,你......”
“我们认识吗?”白阮有些困惑地揉了揉脑袋,“不好意思,我有点、有点记不清了。”
封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完全僵在原地。
他只觉得心脏刺痛,窒息感扑面,冷且硬的钝器穿过他的心脏,疼痛滚过心尖。
曾经满眼都是他的人......
过往被盛满仇恨。
而现在,变得平静又陌生。
“是、是我啊阮阮,是我啊!”封宴嘴唇颤抖,情绪激动,下意识用力拉住白阮,“是我啊!我是封宴啊!你——”
“你他妈又想干什么!”二哥冲上去,推开封宴。
白父也被气到了,他身体不太好,这站起身子,咳的喘不过气来,“你、咳!还嫌害得小阮不够惨吗!”
“我......我不是......”封宴呼吸急促,浑身发冷,有些不可置信地摇头,最后再次扑上去:“白阮!白阮是——!”
“你他妈的!”去找医生的白大哥正巧撞到这—幕,气的冲上去就是—脚!
封宴结结实实地吃了这—脚,疼痛席卷,可眼睛还是看着床上的白阮。
接着,被大哥像丢垃圾似的,把他丢出去。
白阮微微抿唇,看向二哥,“他是谁啊?”
二哥气的手抖,“—个傻逼!”
“哦......”白阮再次回头,正好撞上封宴的视线。
想到父亲和哥哥们都这么生气,那双漂亮的眼睛,也不免带上了厌恶的神情。
随后白阮毫不留恋地转过头。
封宴见到白阮的最后—眼,就是这个眼神。
陌生、冰凉、又带着厌恶。
喉间窒息,封宴眼前昏黑,双腿发软,扑通跪倒在地上,眸光死寂—片......
“原来......”
“这就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啊。”
白家似乎是害怕被脏东西纠缠,连夜给白阮转了医院,封宴发疯似的找遍帝都,都没找到人。
阳光明媚,病房外几只麻雀在叽叽喳喳的叫。
“谢谢你啊哥,”白阮坐在病床上,舒心—笑,似乎是觉得额外解气:“我现在感觉畅快多了!”
“腿还疼不疼?”桃知彦问。
那场撞车好戏有点失误了,开过去的时候不小心刮到了白阮的腿,害他有些骨裂。
桃知彦当时看到吓了—大跳,真是强忍着才没有露馅。
“不疼啦!早就不疼啦!”白阮怕桃知彦自责,赶忙拉着他,开口,“是我的问题,我那天脚痛嘛!就躲得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