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喜死了,再没有人说要送我回永吉县。
我跟着嬷嬷学规矩,也没人偷偷塞银子给她,打在手心的木板又重又响。
我终于学会了用最标准的宫廷礼仪给父皇请安。
父皇很满意,夸皇后娘娘教导有方,赏了她一颗鹅蛋大的夜明珠。
我的指甲在袖子将手心抠出了血。
父皇不知道,就在前一天,欢迎外邦使臣的宴会上,那黄头发蓝眼睛的外邦使臣不过说了句我与皇后娘娘长得很像。
宴会结束后,皇后娘娘便来到我的寝宫,拔下头上的金钗,在我脸上比划。
“小***,跟你娘一样的贱。”
“毁了你这张脸,看陛下还会不会喜欢你。”
若不是我反应快,一口咬在她的手背上,现在我的脸已经花了。
我也不敢跟父皇告状。
因为上一次我被嬷嬷打了,跟父皇告状,皇后娘娘轻飘飘说了句因为我太调皮,父皇便信了她。
当天晚上,嬷嬷就用更细,更长的针扎我。
那些针扎进我的皮肉里,好疼,好疼,她却捂着我的嘴,不让我发出一点声音。
我怕极了那种痛苦的折磨。
我知道了。
皇后娘娘跟娘长得很像,但她们完全是不一样的人。
我娘心地善良,而皇后娘娘,是魔鬼。
父皇跟爹也不一样。
父皇不信我,而爹,我说什么他都信。
皇后娘娘好可怕。
皇宫好可怕。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只能缩在锦缎绣被里偷偷哭。
我想我爹。
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