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嗓子干醒的。
傍晚的病房,空荡荡地只有我一个人。
孤寂渗出的窒息几乎要把我吞噬。
我缓了缓,撑着床沿,起身拿着水瓶出门找水。
视线不经意间瞥到隔壁的病房。
透过窗户,我看到程逾白正在给苏呦呦喂水。
声音不复往日的冷淡。
「慢一点喝,嗓子有没有好些?」
苏呦呦点点头,「谢谢逾白哥。」
嗓子忽然发痒,我不合时宜地咳嗽了几声。
病房内的人注意到。
程逾白出来,轻蹙了下眉。
「怎么刚醒就自己跑出来了?」
我声音还很嘶哑。
「出来接点水。」
「你能告诉我在哪里接吗?」
大概是第一次对程逾白说话这么客气,他似乎有些不习惯。
「我去帮你接,你先回病房。」
我的手往后缩了缩,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没关系,你告诉我在哪,我自己去接就行。」
程逾白看向我的眼神,让我觉得,仿佛我才是那个在危机时刻抛弃他的人。
……
回到病房时,程逾白也在。
「时意,你在怪我?」
他眼里有责怪有不耐,唯独没有担忧。
「当时呦呦呼救声大些,她明显情况更危机。」
我拿着水杯的手抑制不住发抖。
「你从哪看出来她危机的?」
我眼底微微泛红。
强装的风轻云淡被打破,我是委屈在意的。
「她旁边就是游艇,我已经看到有人朝她伸出手了。况且,她会游泳。」
「程逾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是知道我不会游泳的。」
程逾白声音不悦。
「你在跟**妹争风吃醋?」
「正因为她会游泳,她还呼救,更说明她也许受伤或者抽筋了。」
他叹了一口气,倍感无力。
「时意,你讲讲道理,别一天到晚跟自己妹妹雌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