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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缩在狭小的包间里沉沉睡去。

梦里乱七八糟，睡得很不安稳。

夜越深，网吧里的噪音不仅没有停止，反而越发嘈杂。

我断断续续地被吵醒，太阳穴肿痛，头疼欲裂。

浑浑噩噩地睡去，再醒来，是被包间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

我动了动身子，感觉像是被一辆卡车碾过一样，全身酸痛。

张了张嘴，嗓子眼干涩得难以言喻，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缓了半响，我才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门外敲门的人已经越发急不可耐，时霁寒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温梨，开门。”

我身子一僵，有些手足无措。

踌躇半响，拉开了门。

时霁寒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还带着耀武扬威的江上歌。

没有镜子，但我能从他们的眼里看到了我的狼狈。

双眼无神，面色憔悴，精神萎靡不振，站在气味混杂、乌烟瘴气的包厢里，狼狈至极。

江上歌鄙夷地嗤笑一声，捂着鼻子退后一步。嫌弃道：“真难闻，果然有些人离开了霁寒就会被打回原形。”

闻言，时霁寒瞥了我一眼，嫌恶地移开了视线。

我难堪地咬了咬唇，张了张口，声音像是从破锣嗓子里刮了出来，嘶哑难听：“你们来干吗？我现在这样，不是你们造成的吗？”

时霁寒眉头猝然紧皱，冷声警告：“这都是你应得的，如果不是你，我和小歌也不会因为误会分开了这么多年。”

我的手指猛地紧攥，五指掐入手心，掐出一道红痕。

我和时霁寒3年的感情，在他口中，变得如此的不堪。

无力感涌上心头，我没了和他们继续纠缠的耐心，垂下眉眼，声音昏沉道：“今天，我就离开。”

时霁寒却冷笑一声，高高在上道：“离开？骗够了钱你就像抽身离开，想得美！”

我猛地瞪大眼睛：“时霁寒，你什么意思？”

一本厚厚的账本甩在了我的脸上，甩得我的脸生疼。

时霁寒面露鄙夷道：“这是这3年来我花在你身上的钱，还回来你就可以离开了。”

我拿着账本僵在原地，手指发颤。

翻开账本，一页一页，衣食住行，桩桩件件，条分缕析地记载了这3年时霁寒在我身上的花销。

账本的末尾，是一个六位数的数字。

我捏着账本的手指骤然发紧，声音发哑：“这3年你给我的，我一样都没有带走，凭什么还要让我出这么多钱？”

江上歌的视线含着高高在上的怜悯：“凭什么？果真是一个穷人，你知道时霁寒的那栋别墅有多贵吗？你住了3年，按照市面上的租金来算，你打二十年的苦工也还不上，这个数字已经是体谅你的算法了。”

我脸色猝然变得煞白，嘴唇不自觉地颤抖着：“不应该这样，我......”

时霁寒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淡淡警告：“你是想跟我时家的法务部谈一谈？”

手指变得无力，账本从手中滑落，摔在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我看着满脸冷漠的时霁寒，只觉得眼前的人像个噩梦，心底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寒气。

半响，我止住身体的战栗，苦笑一声：“你们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