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夏尘清没能立即回市区换衣洗澡，因为他跟着程有蔓赶到了临近的禹村。
一个小时前，程有蔓接到外婆魏芳华的电话，想让她回来帮一个忙。
就在她纠结之际，外婆发来的一张图片让她立马确定前往。
图片中是两个去世的小女孩，但死状怪异，她们全身长满了动物般的毛发，一个没了耳朵，一个没了眼睛。
这让程有蔓想起她去世的父母，他们的死状也是如此怪异。
“我告诉你程有蔓，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夏尘清咬牙切齿道。
“夏总，这次真的，我帮完忙，明天一定回去！”
就在二人斗嘴之际，面前的门开了。
“是不是蔓蔓回来了！”
魏芳华听到声音便迎了出来，没想到还没看到自家外孙女，入眼先是一张陌生却俊美的脸。
“您是......”
“外婆，这是我老板，他......碰巧在附近办事，晚上有雨不方便回去，就先在家里住一晚。”
避免外婆多想，程有蔓直接解释道。
魏芳华这才看到后面的外孙女，连忙越过陌生男子走过去：“蔓蔓！怎么样累不累？”
禹村偏远就算了，山路也难走，每次回来都要废好大的功夫。
“还行。”程有蔓搀扶住老人，“外婆，我就请了一天假，明天得走。”
“这么着急啊？”魏芳华惊诧，她屋子都收拾好了，想着能跟外孙女多住几天。
况且，那事一时半会也弄不完......
程有蔓看出老人眼底的顾虑，在进入屋门的一瞬她压低声音道：“我下午会先过去看一眼。”
魏芳华拍拍她的手背：“也行，下午先去看一眼。”
后面的夏尘清：“......”
他就长得这么没存在感是吧？
这时，跟外婆说完话的程有蔓发觉忘了什么，连忙回神到夏尘清旁边：“不好意思夏总，您请。”
走进屋的魏芳华也笑盈盈地朝院子里的人喊：“这位俊哥儿快进来，屋里凉快！”
夏尘清抚了抚衣服，露出一抹商业假笑：“好的。”
......
“这位帅哥，你怎么称呼啊？”
夏尘清闻言，优雅放下筷子，抽出纸巾慢悠悠擦了擦嘴：“我姓夏。”
魏芳华了然：“夏帅哥，我们这地偏僻，房子也旧，不过屋子我都收拾的很干净，你不嫌弃晚上就住这吧。”
“不嫌弃。”夏尘清如是道。
听夏尘清说不嫌弃，程有蔓瞥了一眼他，同时默默扯唇，太子爷的戏还真是不错。
“夏总，我下午要跟外婆出去，您看您是在家休息还是......”
程有蔓放下碗说，试探问道。
“来都来了，在屋里多没趣，我跟你一块。”
程有蔓：“那行。”
就这样决定后，程有蔓跟魏芳华收拾好就带着夏尘清一起出了门。
......
祖孙俩走在前面，夏尘清慢悠悠落后两人两步。
十分钟后，魏芳华领着程有蔓，到了村庄最深处的一户人家。
“这家人姓何，半个月连着死了两个孩子，大的七岁，小的四岁，死时候的模样太奇怪了。”
“你说在家里好好的，吃的好穿的好，怎么忽然就没了？而且还连着没了俩！”
“不仅如此，老何家的老婆子和儿子也怪的很，他家媳妇要查，这俩人非拦着不让，隔天就匆匆埋了”
魏芳华说着叹了口气：“两个小女孩我都抱过，活泼伶俐的，没的也太蹊跷了。”
说完，老太太看向旁边的外孙女：“怎么样啊蔓蔓，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程有蔓看着前方，若有所思，她没回答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既然家里人不让查，为什么外婆还让我过来？”
“一会儿不会被轰出来吗？”
“这哪能啊！”魏芳华轻轻拍了下程有蔓的胳膊，随后解释：“其实啊，是老何家的媳妇请我帮忙的。”
“她听说程家......”老太太说了一半忽然反应过来，连忙转移话题，“她知道两个孩子的死不是意外，就来找我，让我找你回来帮忙看看。”
程有蔓眼底晃了下，抿唇点头，开始回答老太太最初的问题。
“确实有问题。”
“还真有啊！是撞邪了吗？！”
“不是。”程有蔓眼底划过一抹冷光，“是虫蛊。”
身后，夏尘清隐约听到了这两个字，懒散的表情顿时一变，眼底划过一抹暗光。
转瞬即逝，无人发现。
谈话间，三人已经走到了何家门前。
魏芳华敲门，没几秒就传来声响。
门开，是一个憔悴的中年妇女。
“魏老太太，您来了，快请进！”中年妇女在看到魏芳华的一瞬间，眼里瞬间有了激动的光。
程有蔓跟在魏芳华后面，悄悄打量着房子。
何家的条件更差些，入了门就是院子，脚下还是土铺成的路，走了二十几步才是屋子，小平层，房顶盖着灰色瓦片。
“你们快坐。”何媳妇招呼人坐下又去倒水，魏芳华阻止了她。
“小丽，别忙活了，正事要紧啊。”
何媳妇这才停下，她走过来，眼里顿时涌出泪，神情悲怮，“魏老太太，我真是没一点办法了！”
“娟子和雁子都没了！”
程有蔓心口像是被堵住，她缓缓吸气，站起来把何媳妇扶坐下：“丽姐，你别哭，先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个事。”
“尤其是，两个孩子死前有没有发生奇怪的事情。”
何媳妇擦了擦泪，整理好情绪慢慢开口。
半个小时后，何媳妇的声音缓了下来，但程有蔓的眉头却越来越紧。
她抿着指尖，在脑中搜索着何媳妇话中的关键线索。
“所以，你觉得奇怪的是，本来不喜欢甚至讨厌两个孩子的老太太，在她们死前突然对孩子热情起来？还把她们带回自己屋子睡了好几天？”
何媳妇：“对。老太太总是说我生不出来男娃，平时不会给娟子和雁子好脸色，但那几天却经常买肉给她们吃。”
“有一天我还听见，她看着娟子说什么，快快吃肉，快快吃，给我老何家换一个白白净净的大胖小子。”
听到这话，程有蔓的表情刹那间冷下来，“你说老太太对着娟子说换个大胖小子？”
说完，她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快速扫了眼何媳妇，只一眼，她便直接问道：“你是不是怀孕了？”
虽然在问，她的语气却是无比肯定。
何媳妇下意识摸向肚子，不明白为什么问她这个，她迟钝点头：“......是，刚查出来的。”
“可惜，这个孩子，生不下来。”
“你什么意思......？”
程有蔓指尖点着膝盖，表情平淡如水，平静的给出回答：“以子换子，你说，两个孩子怨气，你肚子里这个能担得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