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凌晨两点，程有蔓站在一家酒吧外面。
她看了看店名，迈步走进去。
三楼靠里的包间，程有蔓敲了两声，很快有人拉开屋门。
程有蔓刚走进去，就被人拉着手臂。
“姐姐，你快救救我！”
程有蔓低头去看，正是白天碰到的女生。
而现在，她的脸上雾茫茫一片，看不到一处五官。
蝶化蛊已经蚕食了她的面貌，再有一天不到，她的容貌便会被下蛊之人尽数夺走。
“坐那说。”
程有蔓指了指沙发，女生是看不到她的动作，于是她又补了句：“沙发。”
说完，她拉着女生坐下。
“说说吧，什么情况？”
“我、我也不知道！我明明在喝酒，可突然什么也看不到了！”
女生捂着脸啜泣，可因为此刻她没有五官，整个人显得十分诡异。
“之后，我只听得到他们在大喊，然后所有人都跑了。”
“我、我现在是不是没有脸了？！”女生回想到今天在洗手间看到的一幕，试探问道。
程有蔓点头，“不错。”
得到肯定答案，女生差点坐不稳。
她白天被吓到，是因为抬眼之际，在镜子里没有看到自己的脸。
匆匆一眼而过。
可再看的时候，什么事也没有，她就以为是自己眼花。
刚才大家逃离后，她联想到了白天那一眼，便抬手去摸自己的脸。
没想到，脸部平平，根本摸不到眼睛鼻子嘴巴，她才反应过来，白天的一瞥不是幻觉！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
“我是不是生病了？！还是我在做梦！？”
女生重新坐直身体，紧紧拉住程有蔓的手臂，颤着嗓音问。
程有蔓笑：“很显然不是。”
“那你说是为什么！你不是说你是看命的吗！你快帮我看看，只要我能恢复，多少钱我都给你！”
“放心，姐姐不是趁火打劫的人。你既然相信我，我肯定不让你失望。”
程有蔓掌心盖在女生手背上，神色微凉。
她本就不是为了钱，只是想知道。
为何难得一见的虫蛊，短短几天她就能碰见两次？
是巧合吗？
但就怕是蓄意。
程有蔓收起思绪，再次开口：“我要知道你目前的情况，尤其是你最近常接触的人。”
既然有人给她下蝶化蛊，目的很简单，无非就是想夺走女生的面貌。
并且需要连续半月以上，一日三次的将虫蛊送进女生体内。
那定是她身边之人。
程有蔓说完，女生便快速说道：“我叫许贞，今年二十，在潭江读大学，家在边城......”
“等等。”程有蔓扶额，“个人信息不用说这么详细，先说你常接触的人。”
“记住，是最常接触的。”
许贞缓了缓，“最常接触的......那就是宿舍的了！”
“你们宿舍几个人？”程有蔓问道。
“六个，但目前就我们四个常住。”
“你们四个在一起的时间是最多的吗？”
许贞点点头：“对，这学期课多，我们每天都在一起上课，而且吃住都在一间。因为课多我都好久没跟朋友出来玩了，今天是隔壁学校的朋友约，才出来一次。”
程有蔓指尖点了点，这样看来，同宿舍的三人嫌疑确实最大。
“那你跟我简单说下你们宿舍其他三个人吧。”
“好。”
......
半个小时后，程有蔓已经基本捋清宿舍四人的关系。
四个人性格还算合得来，关系也中规中矩。
一个人是闷头读书学霸型，一个是与男友恩恩爱爱型，最后一个则是成绩平平，胆小自卑型的。
“你说沈敏佳，每天给你们带饭是吧？”
“对啊。她性格最好，其实就是老好人，每天自告奋勇给我们带饭，并且我们有啥事都喜欢托她办，她也不拒绝。”
许贞歪头，“你觉得她不对劲吗？”说完，她又否决：“她这人最胆小怕事了，干不出来这事。”
“是么？”程有蔓扯唇，“没听说过吗，平日里越是看似安静无害的，心里藏的事也就最多。”
这种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背后给你一刀。
许贞怀疑：“不会吧......她平时逃个课都能吓破胆......”
“现在说再多也无益，我会找机会去你们宿舍看一眼。”
说罢，程有蔓起身。
许贞慌了神，立即张手去扒拉她：“姐姐，那我现在怎么办！”
“我怎么见人！我明天还要上课啊！”
“还有，你什么时候去看？！你刚刚不是说，再有一天，我的脸就彻底找不回来了吗？！”
程有蔓看着许贞，抿唇沉思。
屋子里突然静了下来，甚至听到外面走廊的脚步声。
短短一分钟不到，却又好像过去很久。
程有蔓像是做了个艰难的决定：“我会帮你拖延。”
她说完，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跟那日参加斗蛊大会的一模一样。
程有蔓打开，从里面拿出蛊虫，而后倒了杯水，用针尖刺破虫蛊的肚子，两滴红色的血液滴入清澈的水中。
这只蛊受她精血喂养多日，可暂时控制许贞的蝶化蛊发作。
“喝了。”程有蔓把水杯放在许贞手中，“喝完后你的容貌就会回来，不过是暂时的，想要找回你的容貌就必须找到给你下蛊之人。”
许贞仰头喝尽，几分钟后，她的五官慢慢回来。
她看着镜子里的面貌，惊魂未定。
“还好，还好回来了！”许贞抓住程有蔓的手，“谢谢你啊，姐姐！”
“我最近都有空的，而且我们四个人都在宿舍，你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我确定好时间会联系你的。但在此之前，不要露馅，你就和往常一样，跟她们相处。”
“好！”
简单交代许贞之后，程有蔓离开了酒吧。
......
翌日
顶着黑眼圈，且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的程有蔓坐在夏尘清后面开会。
几个部门管理的数据分析、长篇大论就像是催眠曲，让人更加瞌睡。
会议结束，某太子爷打着哈欠起身，懒懒吩咐：“程秘书，会议记录一会送过来。”
程有蔓：“......好的夏总。”
半个小时后，程有蔓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听到一声激昂的“Defeat”。
程有蔓：“......”
“夏总，会议记录。”
“一群人机！”夏尘清随手把手机扔桌子上，捞过会议总结扫了几眼。
他抬眼去看程有蔓，女生脸色略显苍白，眼睑下面挂着一层青灰色。
“你半夜干啥去了？”
“夏总，没干什么。”
程有蔓如实回答，但对上夏尘清的眼神，后者明显不相信。
“程秘书，虽然我对你的私生活不该多说什么，但你现在的状态的影响到工作，我就不得不说两句了。”
程有蔓：“......您说。”
“疯狂的夜生活是很爽，但你玩，也得有个度。”
“再这样下去，你容易......萎靡不振。”夏尘清一言难尽的望着程有蔓说。
程有蔓：“？”
夏太子爷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夏总，我想你误会了！”
话落，夏尘清的手机响起，他满脸春风，“喂，宝贝，今晚啊......应该没问题。”
“那晚上见～”
程有蔓：“......”
她觉得夏尘清更适合某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