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冷,去我房中吃暖锅吧,小妹最喜欢吃羊肉暖锅。”谢文裕提议。
“我还要喝梅子酒。”清栩道。
谢文裕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酒量那么差,还这样贪嘴。”
清栩哀求,“大哥,求你了。”
谢文裕无奈,“只能喝一杯。”
兄妹几个好心情的准备去吃暖锅,却听到远处隐隐有马蹄声。
谢文砚率先察觉,随后是谢文裕,最终众人都看到了。
那几匹马已至跟前,为首者是李堇阜身旁的高公公。
皇帝的人蓦然折返,众人心头一紧。
谢平江满脸堆笑,“公公,怎么劳您又折回,可是还有什么事情吩咐?”
高公公颇为和气,“王爷,好事。”
他目光落在清栩身上,“陛下很喜欢你家这位小郡主,叫老奴来请小郡主过去做伴。”
闻言,在场诸人神色骤变,清栩更是不安。
谢平江放低姿态,小心翼翼道:“莫非陛下欲带小女回京?”
虽入宫为妃嫔并非良缘,然清栩既已与皇帝有了关系,入宫于她而言,亦非坏事,至少可免人非议。
“皇上的圣意,老奴不敢揣测。”
谢平江从衣袖拿出一个锦袋放进高公公手中。
高公公稍一摸索,便知其中装的是冬珠,冬珠有多稀有,每一颗都价值连城,何况这一袋。
高公公不动声色收入衣袖中。
“陛下只说要小郡主陪伴旅途,别的并未多言。王爷若不放心,可派两人远远跟着,若不能如愿,可到京中时将小郡主接回。”
高公公虽未明说,可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皇帝多半是不会给清栩名分的。
皇帝这是将他的女儿当作风尘女子吗?在府中陪他不够,在路上也要叫他女儿过去。这一程走完,怕是事情会传遍莫州。
清栩经过这样一番,必然要被戳脊梁骨,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受得了这些。
谢平江恳求,“公公,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我现在就可为陛下寻几位美人,保证样貌、才情均在小女之上。”
高公公道,“王爷还是不要惹怒陛下。赶紧让小郡主同老奴启程吧,若是让陛下等急,怕要迁怒于王爷。”
谢平江无奈,他甘愿做一只听话的狗,自己的子女还还要被这般羞辱,早知如此他就算拼死也不会归降。
“京城往返不足月余,父亲不必担忧,女儿能照顾好自己。”
刚刚的话,清栩都听到了。以谢家的实力本就没有与李冀皇帝一搏之力,何况如今兵马都已全数上交。
除了她随高公公走,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大哥,暖锅先欠着,等我回来找你讨。”清栩看向谢文裕。
“好。”谢文裕强颜欢笑,“还有梅子酒,大哥都给你留着,等你归来之时,酒香定然更浓郁。”
清栩脸上绽开一个甜甜的笑,拍马离开。
此一去便是永别,等她归来的就只剩大哥为她留下的满屋梅子酒。
……
清栩并未立刻见到李堇阜,而是被安置在一辆普通的马车上,在队伍的后面,距离李堇阜的车驾很远。
马车摇摇晃晃,她就那样睡着了,直到被带去给皇帝。
李堇阜还如同上次那样直奔主题,强势、主动、掠夺、摧毁……
就如同他摧毁大徐的江山一样。
一切结束之后,她被送回自己的马车。
疲累让她睡得很沉,与世隔绝般,她甚至不知道外面已腥风血雨。
皇帝一行刚出莫州便遭遇了埋伏,几百个黑衣人,各个武功高强,且都是不要命的死士。
纵然皇帝周围有庞大的暗卫,仍旧受了伤。说来也怪,清栩乘坐的马车竟丝毫没有受到殃及,刻意的让人生疑。
清栩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已归于平静。
高公公给她送来了饭菜,今日的饭菜异常丰盛。
清栩忙起身,“高公公,怎么劳烦您亲自送饭。”
高公公面色和蔼,“小郡主,您客气了,此乃奴才分内之事,且我答应过王爷要照顾您。”
高公公打开食盒,“这些可都是陛下特意吩咐为您做的,陛下说您辛苦,需好好补补。”
清栩道,“有劳公公代我谢过陛下。”
高公公笑道,“郡主岂需老奴传话,若论及如今最能同陛下说上话的人,非郡主您了。适才陛下吩咐,待郡主用完膳,便去御前伴驾。”
李堇阜竟又召她过去,他随行中明明还带了其他女子。
清栩心中暗自思量,想起二哥临行前同她说的话。
今日的李堇阜与往日不同,清栩入内时,他未处理公务。反而坐在床榻上,双腿悠闲交叠于身前。
“到朕身边来。”他声音不高,却带着来自君王的威压。
清栩顺从地走到他身前,尽显恭顺。这位帝王的脾气她从多个方面了解过,他喜欢听话的人。
李堇阜抬眼看她。她很美,不像北地女子那样粗犷豪爽,仿若水成,娴静淡雅;尤其是一双乌墨的眼眸中仿若盛着星辰。
芙蓉美人,珠翠生香。
李堇阜将她拉入怀中,声音低沉沉的,在清栩耳边响起。“为朕更衣。”
清栩奉命,为李堇阜脱去外袍、中衣……,最后只剩下里衣。
李堇阜没有让她停,她就只能继续为他脱下最后一件衣服。
刚解开衣带,他胸口处的伤口就显露出来,虽缠着纱布却仍微微有血渗出。她早见过他因征战留下的满身伤疤,但今天这处还流着血,她本能的,手指一顿。
李堇阜注意到她的变化,淡然地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伤口处,有血渍印在她的掌心。她下意识想抽回,却被他牢牢按住。
“听说你同高公公打听朕的喜好。”李堇阜的声音沙哑。
“臣女想服侍好陛下。”清栩答。
李堇阜另一只手插入清栩的发丝间,抬起她的脸,两人近到呼吸可闻。
他的声音充满蛊惑,“你不需问高公公,朕可以告诉你,朕喜欢什么。”
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气氛暧昧,原本宽敞的马车内,空气忽然就拥挤得让人无法顺畅呼吸。
唇只要再近一点点就要贴在一起,李堇阜的目光一寸寸将清栩侵蚀,却不主动,暗示的意味明显。
清栩倾身向前,柔软的唇瓣便与李堇阜的唇贴在一处。他居然没动,像是等着她再进一步。
虽然他们已经有过两次,可那两次,清栩都是被迫承受;没有前戏,他都是暴风骤雨般的掠夺。
所以清栩对于这些男女情趣之事仍旧很生疏,只能生涩地在他的唇上亲吻,毫无章法。
不过她的主动还是讨好了他。
李堇阜轻笑着,手臂一拉,便将清栩牢牢禁锢在身下。
耳边是他的低语,“太生疏了,朕来教你。”
接着他的亲吻,细细密密的落下,掠夺中却满是温柔缱绻。清栩恍惚,身上的人真的还是李堇阜吗?
这一次,她竟在他的攻势下,被他一同带上云端。
看到她精致小脸泛着迷离的神色,李堇阜很满意。将她环在自己的怀中,没有如之前那样,再一次又再一次,将她完全耗尽……。
这一晚,清栩没有被送回自己的马车,而是留宿在皇帝的车驾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李堇阜早已起来,看了许久公文。
“醒了?”他听到床榻上的声响,看向谢清栩。
清栩本想悄悄将衣服穿好的,没想到还是惊动了他。她用被子将自己裹住。
李堇阜居然起身,将衣物递给她,自己则转过身去,让她换好衣服。
清栩快速地穿好衣服,疑惑李堇阜的判若两人。
尽管随行的韩丞相一直等着求见,皇帝还是慢悠悠的同清栩一同用了早膳。
清栩离开皇帝的御驾时,隐约听到君臣二人的说话声,但说的什么就完全听不清了。
“事情都办好了?”李堇阜问。
韩显中垂首,“办好了。谢平江同谢文裕已经处死,谢文砚也已经关押,要如何处置,请陛下定夺。”
李堇阜摩挲着手上的扳指,“谢文砚肯出来指正他的父兄,还真叫朕没有理由杀他,既这样就先关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