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信。”
池宁笑意轻蔑,“而是本宫想要逆天改命!”
首先要做的就是把上周目踩在她头上的男女主们踩进脚底。
其次是让大骊躲过三个月后的天灾。
上周目她受恶毒女配的人设所制,确实犯下不少错事来让主角们当反派boss打,而舟行的批语则是煽动了更多人义正辞严的讨伐她。
舟行虽然总与她作对,但对于寻常人束手无策的天灾,不过是他装逼剧情的一部分。
被镇佛塔的池宁:你清高,你牛逼,你是主角你了不起。
“国师大人,不如本宫把您关进小黑屋里当成禁脔圈养……这样既能强迫你为本宫当牛做马,又让你无法对外人妖言惑众道出本宫的坏话。”
女人的鞋底碾上他胸膛,本就凌乱的衣衫随之滑落。
乌发披散在地,雪肤红唇的国师仰视她的模样令人心中陡然生出凌虐的破坏欲。
“想骂可以只骂给本宫一人听。”
池宁眉眼弯弯,“你骂得越难听,本宫见到你挣扎不能的模样就越爽。”
舟行:“……”
饶是他从不在意观星之外的一切事,不在意情欲也不在意名誉,但也不想被变态整日骚扰穷追不舍。
“我会想办法的。”他思考后认真道,“只要此事过后长公主不再出现在舟行面前。”
可有人偏要唱反调。
池宁觉得自己简直想出了一个天大的好点子。
她血迹未干的手指勾起男人一缕长发,指尖用力,看着他的脑袋因自己的动作被拽向她身前。
“你有什么资格和本宫谈条件?”
她嗓音轻柔,笑容却无比刻薄。
“凭借你在朝中的拥护吗?”
“还是凭借你在百姓间的名誉?”
“又或者……凭借国师大人这张漂亮的脸?”
池宁俯身压近他,唇瓣似有若无的从他唇边拂过一路移到耳畔,舟行几乎能感受到她温凉的呼吸,令心脏都在一瞬间紧缩。
“拥护我来一个杀一个。”
“名誉昨日也被我败坏了大半。”
“后者,国师大人若是肯放下身段伏低做小的讨好我,本宫勉强可以考虑玩腻了之后放你一条生路。”
引诱一般,池宁在他耳垂上落下一吻。
一触即离。
女人恶趣味的将视线瞥向他身下,“下一次应该不会像初次那么快吧?”
舟行缓慢攥紧自己被绑得血脉不通的僵硬手指,在心中默念了一句佛号。
他垂下眼帘,低声道。
“长公主真的很记仇。”
……
“长公主近来行事越发无法无天了!”
“先是逼迫皇上您赐婚给她和燕巡,却又在新婚之日逃婚,让一个男人带着狗去替嫁!”
“后又因一己私欲将国师绑来扒光羞辱,强迫不成恼羞成怒将国师吊到城楼上去,甚至散播流言败坏国师清誉!”
“这等罔顾人伦唯我独尊,她根本没有将您、将皇室威严放在眼里啊!”
池宁还未走进院门,便听见御书房内传来大臣嘈杂的议论声。
“皇上!”
“长公主年岁已大,再在宫里待下去便于理不合惹人闲话了!恰巧裕国质子也到了该回归的时日,那孩子由我们看着长大,知根知底,长公主若同他嫁去裕国也能多受关照。”
“是啊!长公主爱玩,若担心她中途反悔,不如假借出塞游玩之名引她前往裕国?那边民风彪悍,岂是她一介弱女子能翻得了天的!”
“男尊女卑、妇从夫纲才能使家国安定!也难怪长公主被国师批命为祸国灾星了!”
“此等恶女不除,我大骊迟早有一日衰败在她手中!”
池宁屏退了想去通报的太监。
女人勾着唇角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随手捡起一只花瓶倒提在手中。
挑选了一个叫得最欢的大臣,池宁鬼魅似的悄无声息站到他身后,视线对准了对方的后脑勺。
她抬手,猛的用力!
“砰!”
花瓶连带脑瓜碎了一地。
池宁仍未停下,抄起桌案上的墨石便朝着中年男人面部连番重击,狠声厉呵道。
“本宫桃李年华,在你们眼中就是年岁已大吗?!”
“裕国质子?你们欺辱虐待他多年,不知他最想弄死的就是我大骊之人吗?!”
“骗本宫去裕国?律法严禁人口贩卖,你们以为打着和亲的说辞,本宫就不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好心吗?!”
“男尊女卑?一条狗也敢在本宫面前叫嚣,你们配吗?!”
“一个个长得挺丑,想得挺美!要杀本宫,你们倒是来啊!”
地上的人原本还在挣扎惨叫,此刻早已在她一次又一次的殴打下失去声息。
御书房内除了她没有一个敢喘气的。
直到池宁尖锐的嗓音停下,大臣们才陡然惊醒,撕心裂肺地尖叫着四处奔逃。
“护驾!护驾!”
“来人啊!还不赶快把这疯女人押下去!”
“长公主疯了!她要杀我!她要杀我!”
禁卫军握着刀柄不知所措,池宁冷笑一声,他们复又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女人随意丢掉鲜血淋漓的墨石,无视满屋噤若寒蝉战战兢兢的大臣们,走到鱼缸旁净了净手。
两尾鲤鱼在逐渐被染得血红的水中游荡,水面映出她面无表情的脸。
“本宫向来不会平白无故敌视一个人。”
池宁声音平缓,丝毫看不出方才疯到徒手杀人的模样。
“你们与其揪我的错处,不如反思一下招惹我的人都做过了什么。”
“唯一不幸的一点是……”她扭头瞥向众人,“本宫不讲公平,只会百倍奉还。”
大臣们面如死灰,只能将希冀的目光移向皇帝。
年仅十二的同胞弟弟坐在宽大的皇位上。
尚未褪去婴儿肥的小脸带着惊魂未定的惨白,他看了一眼池宁,低声道:“你们先退下吧。”
“臣告退!”
众人瞬间如蒙大赦,鬼撵似的连滚带爬鱼贯而出。
池宁缓步走到他身旁,歉意地笑了笑:“吓到你了?”
小皇帝摇了摇头。
“好乖好乖。”
池宁像摸狗一样用刚杀了人的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身后一众太监敢怒不敢言,小皇帝也只是朝她勾了勾手让她弯腰。
“血,溅在脸上了。”
他执起衣袖为女人擦拭脸上星星点点的鲜血,眸光安静而认真。
池宁抚摸着他细软的发丝,注视着这个最敬她、爱她、信任她的弟弟。
在自己被狗男人迷得团团转时,他劝说未果,直接出手毁坏了对方的阴谋诡计,却反倒被她气急败坏脱口而出的刻薄话语伤害,最终甚至在反贼男主围攻下惨死。
池宁抿唇失笑。
“总是肆意妄为让皇上帮我收拾烂摊子,白白年长这么多岁,竟然还没有你成熟懂事。”
小皇帝黑亮的眼睛在女人面上扫视了片刻,低声问。
“阿姊可是在外面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