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再度盯向姜茯谣。
络腮男眼神更是如刀剑。
他们的反应已验证了她说的话,若是钩吻,解毒不及时,即便后面毒素祛除了,中毒之人也会成为一个废人!
姜茯谣回视,“这个毒,我能解。”
“跟我过来。”络腮男走到不远处的树下,看着姜茯谣,眼带怀疑,“你当真能解毒?”
面前少女的脸太稚嫩了,说她能解大夫们都解不了的毒,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而且现在也无法确定她到底是不是他人派来的探子。
姜茯谣自然看到了络腮男眼里的质疑,道:“看你如此,我刚才的判断是没错的。我尚未把脉,只靠气味和经验就能断出木柜中人所中之毒,足以证明我的能力。不是吗?”
络腮男点点头,却并未全信,“但你若是探子,自然也知道他中的毒。”
“若要猜测不错,你们乃是军中将士,木柜里那位,是将军吧?我虽是女子,但也知道我能安稳长到十四、能学医,是你们在边疆守护。我想救的,是守护百姓的将军。”
姜茯谣继续道:“他中毒的时间不短了吧?在云山道你们分明比我先走,却走在我后面,是因为中间毒发过了吧?按照我的判断,再不解毒,即便撑到京城,救回来的,也不过是一个废人。”
“不如让我试试。你可以在旁边盯着我,如果我举动不对劲,你大可直接杀了我。”
一番话,说动了络腮男。
他深深的看了姜茯谣一眼,“如果你真能给他解毒,即便你不是姜家**,也会是姜家**。”
闻言,姜茯谣心下一惊。
木柜里的人到底什么身份?难道是皇室的人?可皇室的人,身边哪有这么些将士守护,还这般小心翼翼护送?
难道是……
姜茯谣突然想起前世听过的一则讣告——喻朝战神五皇子殿下,在与大夏一战中受伤,不治身亡。
讣告发出的时间,正是她回到京城后几日。
若是如此……这木柜中人,就是战神五皇子容珩!前世怕是没有撑到京城人就没了!
想到关于容珩为护喻朝征战、打出战神名声的中中事迹,姜茯谣暗自握拳,她一定要治好他!
要解毒,需要的东西很多,一行人当即启程赶往最近的城镇,终于是在落日之前入住了客栈。
络腮男叫程纪,他吩咐人按照姜茯谣开除的单子去买药材等。
房中,容珩已经被放置在床上,脸色惨白,嘴唇乌紫,气息若有若无。
即便这样,也不损他的俊美。
姜茯谣给他把脉,眉头越皱越紧。
旁边程纪看她表情,忧心问道:“情况如何?”
姜茯谣收回手,叹气,“毒素已经侵入肺腑,迫及心脏。再不解毒,最多半日……”
话并没说完,程纪却是懂了。
沉默好一会儿,才艰涩开口,“现在治疗,可能痊愈?”
姜茯谣摇头,“毒素侵入太深,彻底拔出需要很长时间,而且毒素附于经脉,他的武功……会根据情况有所损失。”
“治吗?”
她是知道的,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武功极为重要,就如同学医的她,一双拿针稳的手。
“治!”
程纪咬牙,看着容珩。
不管如何,命要保住。
说话间,采购的人已经回来了。
开出药方让人煎煮,又让人准备好药材泡澡。
姜茯谣开始扎针。
银针几乎将容珩扎成一个刺猬。
随着姜茯谣下针,容珩额上冒汗,颜色紫得发黑。
但相对的,他唇色正常了许多。
半个时辰后,姜茯谣让程纪把人搬到浴桶里去。
泡了足足两个时辰,容珩的脸色好了许多,唇色更是恢复正常,只是还有些泛白。
“把药给他喂进去就好了。”
姜茯谣长舒一口气,“我一会儿开一个药方给你。之后每天都泡一个时辰,喝一帖药。”
程纪点头,给容珩喂药。
夜半,左肩的伤口隐隐作痛,姜茯谣有些睡不着——重生以来,发生的事情真不少,真是让她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自己救的人,姜茯谣决定去看看。
程纪守在门口,看她来,有些惊讶,“姜姑娘怎么还不休息?”
“疼得睡不着,来看看。”姜茯谣右手指了指左肩,进屋去。
容珩还在昏睡,烛光落在他脸上,似为他镀上一层金边,好看得紧。
姜茯谣晃了一下神,才上前把脉。
如果此人当真是五皇子容珩,她救了他一命,那往后找他要个好处,不过分吧?
她如今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要复仇,并不是易事。
如果有战神之名的五皇子相助……
陷入自己思绪的姜茯谣并未发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
修长的手扣在她脖颈,男声带着许久未开口的沙哑,“谁派你来杀我的?”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姜茯谣懵了。
没有听到回答,手猛地收紧。
“咳咳!放——放手——”
姜茯谣眼前一阵发黑,“我是大夫!”
门外程纪听到动静进来,就看到自家主子神色冰冷的掐着姜茯谣的脖子,一副要杀了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