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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珹听到傅昀的声音,在急剧痛苦中挣扎着抬头。
「宋窈?威远将军府那个来路不明的歹毒庶女?皇兄,几年不见,你的眼光越来越差了。」
重伤未愈,他一边说话一边咳血,可在言语里仍然不甘落入下风。
傅昀冷笑一声,一旁的侍卫恭恭敬敬递上烙铁。
兄弟两向对峙,一个个都想置对方于死地。
可傅珹显然更无所谓一点,他歪了歪头,完全不惧怕接下来自己的结局。
「就算你夺回了王位又怎样?你所拥有的一切都被我毁了。到最后,皇兄也是和我一样的孤家寡人。想要的永远得不到,遗憾的永远无法挽回。」
他的话在烙铁刻入右眼时突然截止。
傅昀面无表情:「那又怎么了?有谁在乎?只要你死了,本王自然就开心了。」
可他不能杀傅珹,文贵妃没死,只有傅珹知道文贵妃的下落。
我在急剧慌张下顾不得几乎失去知觉的双腿,猛地上前一扑,跪伏在傅昀面前。
我用绝无仅有的乞求眼神看他,手语比划到刮出残影,可男人的眼神越来越冰冷。
「怎么?三年不见,我们尊贵的皇后娘娘变哑巴了?你想为他求情?就那么喜欢他?」
他弯腰,灼热的烙铁离我的脸越来越近。
我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这样可怕又狰狞的表情。
「可是我那弟弟又喜欢你什么?你有什么值得别人喜欢的?背信弃义,虚伪凉薄的**。要不是你从中作梗,他怎么可能有机会篡改先帝遗诏。还有我母妃!她待你如同亲女啊!」
「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傅昀大力扯开我的上襟,滚烫的烙铁刻入脖颈处最娇嫩的皮肤,一阵白烟冒出。
剧烈的疼痛让我疼到精神恍惚。
那是大夏对待罪奴的刑具,烙铁前段印有“奴”字,一旦刻入,生生世世都无法消失。
「傅昀。你是不是疯了,你针对她做什么?」
「啊。还真是伉俪情深啊。怎么?皇弟这就心疼了?」
我在恍惚间听到傅昀和傅珹的争吵。
傅珹笑得痛快,说傅昀是个蠢货,被蛇蝎心肠的女人蒙在鼓里这么多年,分不清是非黑白,搞不懂人心难测,像个傻子一样任人利用。
而傅昀反驳,说像我这样恶毒**被他玩腻了的女人,还不是能被傅珹立为皇后,足可见大夏改朝换代,是既定的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