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我肩膀一颤,低着脑袋晃了晃。
【我要睡觉了。】
宋宴承微微一笑,拉着我进了卧室。
他今晚格外温柔,我难得的沉溺当中,我们就像一对真正的情侣,在深夜缠绵悱恻。
完事后,我起身穿衣服。
这是宋宴承的规矩,他不允许我在他房间里过夜,按他的话来说,嫌脏。
他撑着脑袋看我,似乎十分享受,顺手丢给我一张卡。
我摸着卡,不太明白。
【我有无限卡,你给的,你忘了?】
宋宴承勾唇一笑,像个狡诈的狐狸。
【明天是***忌日,给她买点纸钱吧。】
【不多拿点钱封口,我怕下面的孤魂野鬼都要嘲笑她***,是个勾引有妇之夫的***。】
我气炸了,宋宴承总能很精准地戳到我的痛处,他讨厌别人提起那段过往,我也一样。
【宋宴承,你能不能积点口德?】
对于我的愤怒,他不以为然。
【德?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配积德吗?】
我眼眶通红,似乎想用目光在他身上烧出一个洞来。
他起身,掐住我的脖子,精壮的胸肌上下起伏,似乎稍稍用力就能扭断我的脖子。
【要哭了?真可怜,大***生小***,你都把自己卖了,就该卖的彻底一点,又当又立,有什么意思呢?】
【惹怒了金主,失去捞钱的机会,你妈会骂你不敬业的。】
我被愤怒烧昏了头,直接甩了他一耳光。
【宋宴承,这一切又不是我的错,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他侧着头,眼角寒光闪烁。
我被这种安静的氛围压制到难以呼吸,就在我想要逃走时,他抬手掐住我的腰,将我狠狠丢到床上。
我遭受了难以言喻的折磨,卧室里整晚都是我的哭声。
天色泛白,我醒来的时候宋宴承已经离开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下楼,佣人正在做早饭,见到我憔悴的脸色,一个个躲得老远。
昨晚那惨烈的场景,想必她们都听到了。
【宋宴承呢?】
我哑着嗓子问。
【赵小姐回国,宋先生去接她了。】
佣人放下早餐,几乎是逃似的离开了餐厅。
我搅着粥发呆,赵玥黎,赵氏集团的大小姐,也是当年资助宋宴承出国留学的人。
很小的时候,我见过赵玥黎一次,那是在宋宴承的生日宴上,他用骄傲的口吻向赵玥黎介绍,说我一定会是他将来的妻子。
我和赵玥黎没什么交情,对于她的情况,我也懒得打听。
今天天气很好,我想出去走走。
司机把我送到街口,我买一束白菊花,打车去了公墓。
破旧的公墓,杂草丛生,似乎已经很久没人来打理了。
我将花束放在墓碑前,一点点拔掉周边的荒草,我的妈妈,正安静地躺在里面。
墓碑上的照片已经泛黄,但那个眉眼温柔的女人,依旧淡淡笑着。
我不知道我妈为什么会和宋宴承他爸搞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
我只知道,因为这段难堪的丑闻,将我和宋宴承都拉进了地狱。
我靠着墓碑发呆,天格外蓝,白云朵朵,让我的心情好了不少。
我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一串急促的**打断了我的思绪。
掏出手机,看着上面熟悉的号码,我的心脏骤然缩紧。
【喂?】
我捏着电话,那头寂静无声。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再次开口。
【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今天不用开会吗?】
依旧没有回应,我知道,这是宋宴承在跟我怄气。
我不敢再说话了,只能安静地等着。
他似乎喝了口水,语气也懒散下来。
【在外面?】
【是啊,出来逛街。】
我手脚发麻,其实我骗过他很多次,但我分不清他是真相信还是跟我做戏。
总之,一旦被他抓到什么线索,我就完蛋了。
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笑声。
【纪诗宁,你还真是冷血。亲妈的忌日,还有心思出去逛街,你可真孝顺。】
我咬着下唇,任由他肆意嘲讽,我知道,就因为今天是我妈的忌日,他才想要讥讽我一顿罢了。
十年来,总是这样。
似乎是骂够了,他说。
【买了什么?有没有我的?】
我后背流下一滴冷汗。
【还没有看中的,你想要什么?】
【虽然今天是***忌日,但也不能让金主沾晦气,死人可没有活人值钱。】
我压制住想哭的冲动,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知道了。】
【回家一趟吧,晚上我去接你。】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那个家,我根本不想回去,更何况,今天还是我妈的忌日。
回到纪家,无非就是遭人嫌弃。
但宋宴承的话我不敢不听,离开公墓,我赶到最近的商场。
随手挑了一块名表,还跟柜姐强调要最新款。
宋宴承给了我一张黑卡,没有限额,可以随便刷。
其实我有想过,偷偷买一栋房子,带着外婆离开这个城市。
但卡上的每一笔消费宋宴承都会收到信息,外婆的住院费,医疗费都是宋宴承的助理在负责,我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让他知道我有逃离的心思,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手表很贵,但我还是刷了自己的卡,又在超市买了些礼品,匆匆赶到纪家。
这个点,正好是纪家开饭的时候。
保姆见到我有些尴尬,随即拿了双一次性拖鞋给我。
我倒不在意,提着礼品来到客厅,我的后妈叶婉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扣着嫣红的指甲,嘀咕道。
【这刘妈真是老年痴呆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放进来,也不怕染上脏病。】
她说完,似乎才看到我,端着咖啡对我笑。
【哎哟,宁宁来啦,坐吧。】
我点头,特意把礼品放在最显眼的墙角,表示自己不是来白吃白喝的。
她看了一眼,脸上满是不屑。
【下次来啊,就别这么破费了,我和你爸呦,都不吃假货的啦。】
我没有搭理她的冷嘲热讽,正想坐下,她突然大叫一声,捏着嗓子喊道。
【刘妈,你死哪儿去了?赶紧拿块布过来,野鸡做过的沙发就不能用了!】
我的**停在空中,刘妈匆忙赶来,在我身下铺了三层保鲜膜。
我索性也不坐了,站着看她。
正好,纪婧婧从楼上下来,看到我,她的脸色立刻沉下去。
【我说怎么这么臭,原来是瘟神来了。】
纪婧婧一把撞开我,依偎到叶婉身边。
【妈,臭死了,你快把她赶出去啊!】
【腿长在人家身上,妈也没办法,估计是在外面捞不到钱,又来骗咱们家的钱了。】
叶婉摸着纪婧婧滑嫩的小脸,神色慈爱温柔,语气却恶毒至极。
纪婧婧嘟嘴,从果盘里摘下一颗葡萄,我一眼就看到她手腕上戴着的钻石手链。
那是我妈的嫁妆,不止这个,我妈生前有很多珠宝,都是外婆给她的嫁妆。
只是后来我妈死了,娘家破产,这些东西理所应当进了我爸的口袋。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抓着纪婧婧的手腕就要把手链扯下来,她扬手给了我一耳光。
【哪儿来的疯婆子,信不信我告你抢劫?】
我也不是好惹的,把她从沙发上拽起来,左右开弓,两个响亮的耳光落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