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怎么不过来,难道是心虚吗?”
男人声音低沉,辨不出喜怒。白婼书却忍不住后退一步,只觉得心惊。
这样的沈清聿,她只见过一次,就是在自己假公主身份被揭发的那一晚。
强行压下发颤的心绪,白婼书缓缓走到了沈清聿的身边,轻声道:“我没有。”
“是吗?”
男人笑了一声,如有实质的目光从她纤瘦的腰身一点点往上,毫不掩饰地掠过两轮明月,最后落在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上。
“你最近很不乖。”
白婼书不敢避开他的视线,她知道沈清聿的意思,只能摇头否认:“我没有......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待在自己的寝殿里,并未找沈柔微的不痛快。”
她身份尴尬,呆在洗月殿反而能落个清闲。
沈清聿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白婼书的眼睛:“知道为何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吗?”
话音落,白婼书顿时想起了今日在太后宫中,沈清聿的话。
皇后只有沈柔微一个女儿。
沈清聿也只有一个妹妹。
她强忍下喉头泛起的苦涩,哑声道:“......因为我不是太子殿下承认的妹妹。”
话音落,原本还算平和的氛围瞬间变得危险。
沈清聿那双温和的桃花眼此刻暗芒涌动,汇聚着让人心惊的寒霜。他面上的笑容越甚,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把玩般摩挲着白婼书的下颌。
“你果然不老实。”
白婼书的心骤然提起。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沈清聿知道了她在谋划逃跑的事情吗?
虽然还未开始实施,可万一他就听到了什么风声呢?
种种可能在白婼书脑海中闪过,紧接着便沈清聿便继续道:“刚刚太后说,沈柔微要跟周忱订婚了。”
“我看见你在走神,你是不是还在对周忱念念不忘?”
最后四个字他咬的有些重,似乎在克制着自己想要杀人的冲动。不等白婼书解释,男人吻便迫不及待地重重落下。
淡淡的松柏香气铺天盖地,直接遮掩住了白婼书的呼吸。沈清聿的动作粗暴而急切,就好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只想不顾一切地抓牢面前随时会离去的蝴蝶。
白婼书只觉得呼吸逐渐困难,她一张俏脸憋得通红,几次试图开口,却只能被侵占得越发深入。直到腿软得快要站不住,这个充满占有欲的吻才勉强结束。
“你别忘了我之前说的话。”
白婼书伏在沈清聿的臂弯里,舌头阵阵发麻,唇珠也传来刺痛。她听见了男人带着危险的话语,紧接着身后一凉,长裙竟被他生生扯烂!
“别......”
她本能想拒绝,脑海里偏偏浮现自己被沈清聿强取豪夺的那一夜。
彼时真假公主一事刚刚结束,白婼书还没从打击中恢复,又被自己一直视作兄长的沈清聿强行占有。
她被关在东宫一月有余,阖宫却因为忙着庆祝沈柔微回归而无人发现。直到一月后,帝王正式宣布白婼书的婚事由沈柔微取代,她才终于得以离开。
“从今往后,别再妄想不属于你的人。”
沈清聿的话犹然在耳,里头警告的意味让白婼书每每想起都不寒而栗。
瞬间,反抗的勇气消散,白婼书闭上眼睛,任由男人的吻一寸寸落在雪白圆润的肩头,而后一路往下,像要将她彻底拆吃入腹。
她仿佛一叶孤舟,被沈清聿玩弄在股掌之间,被迫在无尽的潮水中颠簸,直到彻底淹没。
巫山云雨,一夜如梦。
等第二天白婼书醒来的时候,沈清聿已经离开了。
她身上干爽,应当是被清理过。只是星星点点的红痕和酸痛,还是昭示出昨晚的疯狂。
“公主。”
宫女推门而入,面对白婼书身上的痕迹视而不见:“太子殿下说,您可以多出去走走。”
白婼书眼眸一动。
沈清聿的意思,是她可以自由离开寝宫了?
这样,逃离皇宫的计划,应该可以准备开始了。
希望的火苗从心底升起,白婼书抿了抿唇,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后便起身洗漱。
刚收拾完,皇后宫里忽然来人传话,要她前去请安。
自从揭穿身份后,皇后已经许久没有召见过她了。
事出反常,白婼书虽然疑虑,却也只能跟着宫人前往凤仪宫。
“来了?”
凤仪宫内,皇后端坐上首,连客套话都懒得说便直入主题:“昨日太后跟本宫说心疼你孤苦,念及相处多年,打算给你寻一门婚事。”
“永宁伯长子年过二十尚未娶亲,本宫瞧着你们年纪也合适,你看如何?”
白婼书心中一惊。
先不说她想不想嫁人,那永宁伯长子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不仅在外逞凶斗狠,甚至还打死过两房姬妾!
她知道皇后恨她,巴不得她去死。虽然表面是在问她的意见,可若是没人帮忙阻拦,这件事定然已经板上钉钉了。
“臣女感念娘娘和太后恩德,本该一切听从安排。”
白婼书行了个礼,语调恭敬:“只是太后对臣女有教导之恩,臣女心怀感激,只想一生侍奉太后左右,求娘娘成全。”
话音落,整个凤仪宫骤然安静。
皇后冰冷的目光在白婼书的脸上扫过,带着浓浓的厌恶:“给你赐婚就是太后的意思,说明她根本不需要你留在身边伺候。”
“还是说,你到现在依旧对周忱不死心,妄图勾引他再续前缘?”
她恨透了这张与仇人如此相似的脸,若不是那个**,自己的亲生女儿又怎会流落在外受尽苦楚!
既然当娘的死了,那就由她的女儿来还债!
“臣女不敢。”
白婼书低下头,她跟周忱虽然有过婚姻,可她还没到非对方不可的地步。
然而,看眼前的情况,若她不点头,怕是很难走出凤仪宫了。
无奈之下,白婼书只能在心里叹息一声,轻轻道:“娘娘好意,臣女不敢拒绝。任凭......娘娘安排。”
“那就好。”
皇后面色稍霁,她满意地挥挥手,示意白婼书退下。
“既然如此,那你这些时日便安分些待嫁吧。”
白婼书闭了闭眼。
“臣女,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