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
谢云熙被这声音听得浑身一抖,吓得脸色都有些发白。
但仔细看到这人脸上的面具,顿时吓得腿都发软——摄政王洛清河!
居然是洛清河这个鬼面阎罗。
还不如是何清呢!
若说能让她害怕的,这摄政王算的上头一位。
这还得是闲着无聊听外面那些传闻,摄政王洛清河,手段狠辣果决,做事诡异毫无章法,听闻是因为毁容才导致心里扭曲,
谢云熙猛地逃离,连连往后挪动了好几步,心里都忍不住暗骂自己居然将这人声音听成何清。
“这么怕我?”
洛清河清冷的声音响起。
谢云熙瞪圆了杏眼,心里更害怕了,有些无措的低着头。
洛清河淡声道:“小心些,这么好看小脸摔花了,怕是不少俊俏郎君要心碎。”
哪怕是句玩笑话,也没让谢云熙对他有半点的亲近之意。
谢雪凝看着两人有些错愕,传闻中洛清河从来都是心狠手辣,还没见过他这么“和颜悦色”的样子。
明明她才是公主,凭什么谢云熙能得到所有人的重视。
“云熙你小心点,若是冲撞到了摄政王可怎么好。”谢雪凝看似关切,但一双眸子却都落在洛清河的身上,说完上前柔声道:“云熙唐突,还望摄政王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同她计较。”
洛清河眸色一冷刚想开口,谢云熙就忽然说道:“摄政王仗义援手,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毫无缘由责罚人的主?”
谢雪凝猛地反应过来,顿时急声道:“不是的,我刚才只是太担心妹妹了而已。”
她想上前拉谢云熙,却被谢云熙退避躲开,手落空的谢雪凝尴尬了一下,捋了一下头发为难的看向洛清河:“是雪凝说错话,摄政王看在我年纪尚小的份上,莫要和我计较。”
“都是当娘亲的人了,年纪还小吗?”
反倒是洛清河轻笑了一声:“说年幼,清惠郡主还比你小几岁。”
谢雪凝心里猛地一揪,对上洛清河彻底冷了下来的眸子心里慌张了起来。
“莫说此刻在这里的人那么多,就算本王单独来寻清惠郡主也是奉了陛下的旨意,难不成公主是要责怪陛下的不是吗?”
谢雪凝被他这番话说的彻底哑口无言,就算她浑身是嘴也说不起陛下:“不是的,我,我只是担心妹妹而已。”
“担心?担心到抢走妹妹的夫君,还是担心到都已经珠胎暗结了?”
谢雪凝恼羞成怒:“我和言知哥哥真心相爱的,妹妹如果不解气,我可以给妹妹跪下,只要妹妹能成全和言知哥哥。”
谢云熙真的厌恶极了眼前这人,仿佛她才是受了委屈的,当真是将她母妃那副登不上台面的做派学了十成十。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便跪着吧。”洛清河清冷淬寒的声音响起:“陛下若是问起来,本王定然会将公主愧疚之心告知清楚的。”
谢雪凝闻言瞬间呆滞。
他是疯了吗?
就算她再不受宠,也是公主,今日这宴会上这么多的人来来往往,她跪在这里岂不是在众人面前打她的脸。
“怎么?不愿意?看来公主也不是那么诚心。”
谢雪凝被这眼神看的脸色惨白,害怕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忍不住看向谢云熙:“云熙,我们可是姐妹,你当真要如此羞辱我吗?”
羞辱?
谢云熙笑着反问道:“既然觉得羞辱又何必提出来,如今满足你,你却又如此做派,反倒是让旁人觉得是我和摄政王在欺负你似得,我瞧着你才应该去戏台唱上一曲,怕是京都最有名的戏子也比不上你。”
“谢云熙!”宋言知匆匆赶来就看到这一幕,心疼的将谢雪凝拉到怀里护着,瞧着谢云熙的就像是在看什么深仇大恨的仇敌一般。
“谢云熙,我们已经两清,你为何还要在这里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难道不是你们非要往我身边凑,就和赶不走的苍蝇一样吗?”
谢云熙看着这两人一个恼羞成怒,一个盈盈垂泪,她反倒是那个恶人了,说话更是一点不客气。
“宋言知,你但凡还要点脸,就管好你的夫人,别整日里就上下蹦跶装出一副姊妹情深的样子,我与你们之间真的一点情分都没有。”
谢雪凝心里一慌,连忙上前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都是我的错,请你放过将军府吧,你要打要骂我都受着,只要你能高抬贵手放过宋家就好。”
宋言知瞬间心动,上前拉着她:“雪凝,你别这样,就算将军府没了,我也不后悔,我要娶的人只有你,你不必求她。”
“先前就听闻宋将军当初求娶清惠郡主可谓煞费苦心,本还以为是情根深种,如今看来,倒是外面的说的那些都是假的。”
谢云熙突然就没了的和这些人说话的兴趣。
“摄政王来寻我怕也是有事,我们先走吧。”
洛清河神色淡漠的跟在她的身后,路过宋言知的时候脚下一顿:“宋将军下手果断,不愧是在战场上的将军,只可惜那点算计全用在女人身上了。”
他眼底凉薄,讽刺意味十足。
“清惠郡主自幼就受陛下宠爱,虽然不是什么公主,但也不是谁都能的得罪的起的。”
谢云熙跟在洛清河的身后,总觉得这背影和何清实在是相似,忍不住想起那三年的荒唐,一时间脸红耳热起来。
“郡主很热?”
谢云熙冷不防撞在了洛清河的怀里,仓皇的往后退,垂眼遮住眼底的慌张:“还,还好。”
她是有些怕洛清河的,更不敢在他面前露出半点破绽,赶忙转了话题:“听闻摄政王向来不喜热闹,今日怎么在宫中?”
洛清河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话,薄唇轻扬:“本王最喜欢热闹,特别是看着旁人撕心裂肺的惨叫,最好是剜了舌头的那种,当真是有意思的很。”
“……”
谢云熙怎么也想不明白,洛清河说翻脸就翻脸,刚才在宴会上还帮着她出头,这会子倒是拿这些来吓唬她。
这人一身玄色衣衫,明明是个出了名的的手段狠厉角色,可偏偏在他身上反倒是有一种难以琢磨的贵公子的文雅。
“今日多谢摄政王。”谢云熙可不会被这张面皮子给骗了,规规矩矩的道了谢。
“只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