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
容珏攥住顾月白的手腕,阴鸷的眸子勾着一丝玩味儿,“就算是想拒绝,也不必如此。”
顾月白脑袋里“嗡嗡”一团,根本听不清容珏在说什么,身体也是越发的失去控制。
他现在之所以能保持这一分清醒,不过是在硬撑。
容珏见他没有反应,眸子骤然沉了下来。
这才察觉自他掌心之下传来的温度,烫的惊人。
“你可听得见孤的声音,”
“嗯……”
顾月白摇晃着身体,发完这一个字音后,再也坚持不住。
他已经做好被扔在地上的准备。
腰间却是一紧。
容珏搂过顾月白纤细的腰身,沉冷的眼色,透着寒霜。
“你刻意接近孤,到底是何意图。”
“……”
回答他的只有少年微弱的轻咛。
顾月白紧闭着眸子,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容珏抬手,指尖划过他布满红晕的面颊,轻点过他挺直的鼻梁,随后唇角后起一抹残冷的笑意。
“倒是一副好皮囊,可惜了。”
容珏将人放在软榻上,命令马车改道,去往顾府。
身为太子的侍卫,青殷从不敢质疑太子的命令半句,只是以为,这位小顾大人,惹得太子不悦,要被太子丢回去了。
却没在为何太子也同去的问题上多想。
直到马车稳稳停下,眼见着容珏亲自将顾月白抱下马车……
殿下不是从不让人近身吗?
就连与殿下一母同胞的小公主,都未曾见他牵过,更别提抱了。
青殷紧跟在容珏后面,低垂着头,脸色苍白。
今晚随行的人,连同他,怕是都活不成了。
顾府厢房。
老管家哆哆嗦嗦的在门外跪着,等候差遣,全然不知道自家少爷这是怎么了。
该不是太子爷因为少爷写的那些东西恼羞成怒,将少爷给治了?
幸好太子爷没看过少爷的书房……
“青殷,去请刘太医。”
“是!”
青殷紧握着手中的剑,神色一怔。
刘太医是御医里医术最佳者,刘府距离顾府并不远,恰逢刘太医休沐,此时便是在府中,殿下是否早有此意,才……
青殷不敢往深处想,死里逃生已是不易,他脚下施展轻功,力求在最短的时间里,将人带到顾府。
——
烛火摇曳。
容珏暗沉的眸子落在顾月白的脸上,阴翳的眸子里染过一丝暗红,“今日便先放过你,改日,孤再与你好好秉烛夜话。”
说完,容珏起身离开了顾府。
来时马车边随行的四人,已经销声匿迹。
马夫穿着劲装,头带斗笠,虽看不清样貌,却赫然不是原先的随行者之一。
容珏摩挲过指尖残留的温度,眼底血色浓了几分,“回府。”
时过三日。
朝堂之上,有关新科状元家风不正,不宜为官的话题和折子,越演越烈。
皇帝不堪受扰,念在顾月白病重之身,只将他停了官职,再做定夺。
停职的时间,有可能是几天,也有可能数月。
无论如何。
他已经沦为天下的笑柄。
又过了一天,顾月白大病初愈,对于当日他是如何回到顾府一事,由于他每次提及,老管家都会吓得面无人色,他便没有再问过半句。
傍晚,寒意渐浓,
倚兰坊来了个小厮,叩响了宅院大门。
只说了一句,让他带着银子去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