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两个赶紧点头:“你放心,全交给我们。等找回玉娘,马上就让你们换回来,此事烂在肚里,哪怕肠穿肚烂了,也绝不让外人知晓。”
沈念栀看向躺在地上的姨娘,缓缓跪下。
此生不求富贵,只求家人团圆、日子顺遂,怎么就这么难呢。
……
两个时辰后,沈念栀推开了房门。
萧濯早就到了,正坐在桌前用锦布擦拭长剑,听到动静,抬眸扫了过来。
他的眼睛一到晚上就会变得模糊,看不清东西。视线中,只见一道纤细的身影慢慢走了过来。就这一眼,让他想到了一句诗:桂华流瓦,纤云散,耿耿素娥欲下。
“主子。”沈念栀跪下行礼。婆子帮她撒了谎,说她回去取东西了,所以萧濯看上去没生气。
萧濯放下锦布,把长剑递过来:“挂好。”
沈念栀连忙起身,上前去捧住了长剑。这剑很沉,压得她本就酸软的胳膊往下坠了坠,差一点落下。
“挂在哪里?”她往四周看了看,小声问道。
“看着挂。”萧濯盯着她,眉头微拧。
沈念栀有一把好嗓子,柔顺细腻,像春日里一盏桂花酒,让人耳朵生醉。
昨晚他要弄有些疯,倒没注意到她的声音这么动听。
沈念栀寻了一处,把剑挂好,低眉敛目地回到他面前。
“每隔七日我会来一回,你只需安分住在这里即可。”萧濯沉声道。
“是。”沈念栀乖顺地点头。
萧濯站起来,解开腰带,随手放到桌上,一边解开外袍,一边往榻前走。
沈念栀看着他这动作,马上想到了昨晚的疯狂,吓得脸都白了。而且姨娘刚过世,她也没这心思去承欢他身下。
她跪下去,颤声道:“奴婢身上还疼,晚几天再服侍主子。”
萧濯回头看她,她跪在一团暖暖的光线中,像只委屈的小兽,让他情不自禁想把她捞过来狠狠揉上几把。薄软的嘴角抿了抿,收回视线,淡声道:“你睡窗边。”
窗边有个贵妃榻,他偶尔会歪在上面看书。
沈念栀松了口气,起身过去替他解开衣袍,换了轻便的绸衣,又蹲到榻前给他脱靴子。
全程她都低着头,没朝他看一眼。
萧濯心里突然感觉有些不爽,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她抬起脸来。
“看着我。”他沉声道。
沈念栀乖乖地抬起了眸子。
隔得这么近,萧濯还是看不清她的模样,眼前的她似是被白雾笼着,一点也不真切。可这手指尖的触感和昨晚一样,勾得他心痒。
“很痛?”他在她脸上抚挲一会,哑声问。
沈念栀鼻尖泛酸,他这是……不想放过她么?
“嬷嬷没给你药?”他又问。
沈念栀正犹豫要怎么回话时,他朝着外面扬声道:“来人,拿药膏。”
顿了顿,他又道:“我给你上药。”
“不、不用了,我自己擦。”沈念栀吓了一跳,慌得挣开他的手就逃。
躲在桌后抖了会儿,这才大胆地说道:“我去给王爷沏茶。”
“你认识我?”萧濯的眼神一沉,语气不觉严厉了几分。
沈念栀吓得不敢再动,犹豫了一会才小声说道:“那年王爷凯旋,我在街上见过……”
萧濯盯着她的方向看了好一会,正欲说话,房门被人轻轻叩响了,婢女捧着膏药,深埋着头,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榻前,把药捧到了沈念栀面前。
“给我。”萧濯伸手。
婢女赶紧把药轻轻放到萧濯手心里,快步退了出去。
“坐下。”萧濯捏着药瓶瓶塞,扑地一声,拔开。
顿时清凉的药味儿在风里弥散开。
“自己可以……”沈念栀脸色羞得通红。
她是那儿疼,怎么能让萧濯擦药。
“坐好。”萧濯的语气又冷了几分,不容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