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清开了门。
我不说话,只是盯着她。
许清清今年十九岁。
青春活力,一双小鹿似的眼睛仿佛会说话。
大多数男人看了都会心疼,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给她。
想来顾景行也是这样的吧?
“宣传部的名额是顾景行送给你的?”
我开门见山。
许清清的神色有一瞬间慌乱,但很快被她压下。
她不自在地摩挲着手指,挤出一个不自在的笑。
“南栀姐,你说什么呢,宣传部干事明明是我自己考上的。”
说完,她环顾四周,拉起我的手想把我往屋里带。
“门口人来人往的多不方便啊,咱们进屋说。”
进屋?为什么要进屋?许清清就是做贼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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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甩开她的手,面露嘲讽。
“你自己考的?许清清,你初中勉强混及格才毕了业,这几年又吃喝玩乐不务正业。你自己考的?你问问路边的狗,它信吗?”
见我咄咄逼人、寸步不让,许清清的眸子渐渐漫上水雾,楚楚可怜。
“街道办一直号召未婚没工作的青年学生上山下乡,我就是跟顾大哥抱怨过几句,没想到他就给我想了这么个办法。”
“听说干农活又脏又累,我也是爸妈娇生惯养长大的,怎么吃得了下乡的苦。再说了,要是我下乡走了,家里就剩我妈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啊。”
说着,许清清哀求地看向我。
“南栀姐,你就把这次机会让给我吧。你这么有本事,下次机械厂招工一定能考上的!”
我能考上,是我认真学习、挑灯夜战的结果。
但绝不是许清清占我便宜的理由!
我冷笑一声。
“你怎么能这么心安理得地窃取我的劳动成果?今天我还偏要为自己讨个公道!走,跟我去厂委会,机械厂不是顾景行的一言堂!”
我狠狠抓住许清清的手腕就带着她往楼下走。
许清清奋力挣脱,满是惊恐。
“我不去,顾大哥说了这工作给我就是我的。我不想下乡,我不想下乡!”
大约是对下乡的恐惧战胜了一切,许清清突然一个用力挣脱了我的辖制。
我脚下不稳,顺着许清清的力道滚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