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砚最终还是放过了我。
他猩红的眼尾顿时染上两抹嘲弄,而后冷笑两声,起身离开。
我想,许是他恨我另嫁他人,于是一时冲动,便起兵叛变发泄心中愤怒,就像当年他吃醋而不许我与其他男子说话一般。
可当他身穿龙袍,用绳牵着夫君,引着他像母狗一样匍匐爬进殿门的时候,我才真的明白,当年那个忠君报国的少年将军早已不复存在了。
原来他不只想向我复仇,还是真的想要起兵称帝。
“微生砚,是我恳求夫君娶我的,你该恨的人是我才对!”
微生砚确实该恨我。
在他死讯传来之后,我哭着跑到他的府中想要见他最后一面,却被拦在了门外。
微府之人说我是不祥之人,尚未婚娶便克死了自己的夫君,而爹爹本就嫌我是个庶女,此事一出,他为讨好微府,直接派人将我封入棺材用来给微生砚殉葬。
在他们看来,我就应该随着微生砚一起死去,可是我想活着……
于是在宋谦则救下我之后,我便主动投怀送抱,以救我之名求他娶了我。
“阮明媞。”
微生砚的声音唤回了我的思绪。
“你这般浪荡货色,竟也能为宋谦则那个废物守节,真是讽刺至极。”
“只是……”
他转过身,长长的缰绳之外,另一头的夫君深情地望向我。
粗糙的缰绳拴在脖间,将他的脖颈磨得鲜血淋漓,微生砚轻轻一拽,密密麻麻的毛刺便争先恐后地钻到了他的皮肉之中。
可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张了张嘴,温柔地告诉我不要怕。
“我怎么会叫你轻易如愿呢?”
微生砚低头压下来,他吻得毫无感情,只是不断地啃噬着我的双唇,将我在夫君面前的尊严踩踏一地。
晶莹的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恍然想起当年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曾经连浅浅一吻都要小心试探,而今一句**张口就来。
下一秒,微生砚突然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抹恶劣。
“**之人便该有**之人的模样。”
“脱!”
我下意识地想要摇头,可他却将手中引绳狠狠一拉,眸中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夫君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两圈后,一瘸一拐地站起了身。
那日大雨,他在承明殿外足足跪了一夜,虽然保下了我的性命,却因湿气入体,落下了残疾。
但他本来可以做贤明的君王,最后却因为我,落得了如此下场。
他不该如此的……
迎着微生砚讥讽的目光,我缠上他的手臂,掩下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妾那时蠢笨无知,而今幡然醒悟,早已厌了他这副残废之躯。”
我将引绳拉起,像牵狗一样牵着夫君走到了微生砚面前。
“一国之后,竟也淫贱如此。”
“求阿砚怜我……”
他终于露出满意的笑。
涩粝的大手伸进衣裙,微生砚粗暴地扯开我身上衣物,肆意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我看到夫君眼角缓缓流出两行清泪,我都已经恶毒至此了,他竟然还在心疼我?
可杀了微生砚,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