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婷婷被曾朝吓了一跳。
脚下一滑,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猛地摔倒在水中。
曾朝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上岸离开。
他一点都不在乎贺婷婷的死活,对她比陌生人还要冷淡。
贺婷婷捂着自己的心口,缓缓上岸。
对曾朝没了期盼,好像心救没从前那么难受了。
独自回到家,曾朝并不在家。
她没有像从前一样去找他,追着跟他解释自己不是故意撞见他洗澡,自己没有坏心。
反正,他不会相信她的话。
上辈子,她不知道解释了几千次,当初睡一起不是她捣鬼,他不也没信。
现在,她就不去讨人嫌了。
只是,贺婷婷没去找曾朝,没想到他却来了卫生所。
男人坐在凳子上,靠着掉了漆的砖墙,左肩霍开了大口子,血肉模糊。
贺婷婷看当即取来碘伏:“我帮你把衣服脱了。”
曾朝疼的冷汗直流,却还冷脸躲开她的手:“换个人来。”
他的嫌弃,都快溢出来。
贺婷婷沉下脸,第一次怼他:“我是医生,你是病人,请你尊重我的职业道德,不要耽误时间。”
曾朝一愣,像是没料到贺婷婷是这个态度。
贺婷婷也不在乎他怎么想了,面无表情处理伤口,她手法熟练专业,曾朝倒也没再说什么。
包扎贴药完毕,曾朝就离开,也没一句谢谢。
本就没指望曾朝能记她一句好,贺婷婷根本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没想到过了两天,曾朝却主动来了。
“那天的包扎,谢谢你。”
曾朝微低着头,语气有些生硬。
贺婷婷只是整理着药材,头也不抬:“分内之事,换成是谁我都会怎么做。”
也不知是哪个字惹的曾朝又不高兴。
他的脸色冷下来,带着命令的语调开口:“准备一百贴那天贴的外伤膏药,我带回去分给营里的战士。”
贺明明没有注意到曾朝的情绪变化,弯腰抱出一纸箱,塞到他怀里。
随口叮嘱了几句使用说明,就又转头扎进了药材中。
曾朝很快冷着脸离开。
贺婷婷做的药,治疗外伤效果奇好,一时间供不应求,再加上她又要走了,领导求着她多做一点膏药。
她也没推脱,还把膏药的方子告诉了接手的大夫。
不知不觉忙了半个月,贺明月那边也没闲着,很快就传出了怀孕的喜讯。
远在首都的贺父贺母得知消息后,很是高兴,不仅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还托人送来很多东西。
贺婷婷回家,一眼就看到隔壁门口堆得小山似地营养品。
不但有麦乳精,就连燕窝阿胶这类死贵的补品也都有好几大包。
贺明月被家属院的嫂子们围着,羡慕着,却一眼看到了孤零零的贺婷婷,忙挤出人群冲她走来。
“婷婷,你回来了!快来,爸妈给咱俩寄了东西。”
贺明月小跑过来挽住了贺婷婷的胳膊,把一个信封塞到她手中:“爸妈都很惦记你,专门给你写了信,我猜里面肯定也放了不少钱票”
说完,贺明月根本不等贺婷婷同意,自顾自拆开信封,展开。
信上只有寥寥几字——
“贺婷婷,照顾好你姐姐,别再做丢人现眼的事,否则我们贺家绝不会认你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