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婷婷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
曾朝质问她,是在担心什么?
是怕她去首都闹,对贺明月不利吗?
但她还是咽下了到了口中这些话,因为问到答应也没有意义。
贺婷婷放下早餐,若无其事上前收起票:“没什么,卫生所外派我去学习,我提前准备了车票。”
“先吃饭吧。”
贺婷婷递上筷子,她的神态太过自然,曾朝便没再深究。
随后又是小半月过去,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
贺婷婷的辞职审批已经通过了。
接班的卫生员虽然还没掌握全部技巧,但贺婷婷贴心地给她留了笔记。
看着那一行行娟秀的字体,接班的卫生员叹了口气:“贺大夫,你的膏药和针灸术,我家做了几十年中医的爷爷都自愧不如,你离开卫生所真是太可惜了。”
话音未落,一道清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贺婷婷。”
贺婷婷回头,就见曾朝走了进来。
刚才的话,他听到了,却没在意。
只是催促贺婷婷:“明月最近吐的厉害,什么都吃不下,你跟我回去看看。”
原来是为了贺明月,难怪曾朝主动来找人。
贺婷婷已经见怪不怪。
她把手里的册子推给接班的卫生员,耐心叮嘱:“你先自己看看,有什么不懂的,你再问我。”
说完,她背起药箱,路过曾朝。
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声:“走吧。”
一进家门。
贺婷婷发现屋子完全变了样。
之前空荡荡的屋子,现在塞得满满当当。
除了贺明月买的缝纫机,又多了钻石牌电风扇,角落里甚至还有一台昂贵的雪花牌冰箱。
看着床边的毛绒地毯,贺婷婷下意识捏紧了药箱背带。
贺明月见她回来,作势就要下床,被曾朝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
“你坐着别动,当心身体。”
紧张的模样,就好像贺明月是个瓷娃娃。
贺婷婷面容平静,从药箱里拿出脉枕,垫在了贺明月手腕下面。
后者捂着心口,表情痛苦,像是在强忍着不让自己干呕。
曾朝见状,立刻拿出了腌渍好的梅子干,直接喂到了贺明玉唇边。
贺明月吃了梅子干,神情松懈下来。
“好多了,谢谢曾大哥。”
说完,她又抚着肚子,笑着朝贺婷婷解释:“婷婷,你千万别介意,这孩子闹得厉害,胃里总是泛恶心,就只有吃点酸的才能好。”
贺婷婷认真把脉,没有多余的反应。
只淡淡说:“孩子很好,你害喜可以多吃点酸的新鲜水果,正好有冰箱,方便储存。”
曾朝闻言,直接说:“那你陪着明月,我去买。”
话音未落,他就转身出了门。
曾朝一走,贺明月就立马换了一副样子,搓着手腕处贺婷婷刚碰过的地方,斜睨着,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贺婷婷,曾朝对我这么好,你真的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