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内,司羽看着验孕棒上面两道红杠,脑子轰的一声,炸得她头皮发麻,半晌没回过神来。
她只知道,这件事如果让秦家任何一个人知道了,她都没有活路。
司羽双手死死捏着验孕棒,盯着镜子中略显惨白的自己……
“咔嚓!”
浴室门把手转动。
司羽慌忙将验孕棒丢进带盖的垃圾桶里。
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高大,五官深邃面容俊美的男人走了进来,从后面单手捞着明月贴进他怀里。
“怎么了?”
男人的声音低冷深沉,说话间唇已经贴进她脖子间,嗅了嗅。
“今天是十安的祭日,楼下他们都在等着。”
秦十安是司羽的丈夫,结婚当日车祸去世。
今天是他去世第三年祭日。
司羽全身抗拒,因为害怕脸色更加白了几分,想从男人的怀里出来,“我马上就下去。”
这个男人是秦十安的叔叔,秦氏集团掌权人秦池。
没想到,下一秒,秦池掰着她的身子转了个方向,让她面对他,然后扣着她的后脑,迫使她仰头。
霸道强硬的吻就这么落了下来。
不光强吻,秦池的一双手也不老实,去解司羽身上黑色旗袍的侧开拉链。
“呜呜呜,秦池……”
司羽的声音带着颤音,双手死死用力,才勉强将两个人拉开一点距离。
秦池压低声音,“叫我叔叔,十安可是一直都叫我叔叔!”
她鲜红的唇上泛着水光,杏眼眼眸黑亮,犹如夜空繁星,格外诱人。
司羽喉间哽咽,压低声音,“叔……叔,说好的三年,你得说话算话。”
“想结束?”秦池嘲讽地打量司羽,“一个图钱背弃男友的人,也有资格说结束?”
司羽的脸一下变得惨白。
“对不起,我当年不知道你高烧还出去找我,连累你车祸……”
“道歉有用的话,”秦池冰冷的手指擦掉司羽脸上的泪痕,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部,“能让这伤口消失么?”
门外脚步声渐响,如果让秦家人发现他们在浴室里……
司羽胸口起伏,异常紧张,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他黑眸涌动,深邃如夜,犹如一汪寒潭,冰冷刺骨。
秦池从鼻间轻哼一声,喉结上下滚动,似乎意犹未尽,视线透过她看向角落里带盖的垃圾桶。
垃圾桶盖因为有缓冲,才刚刚完全落下盖住。
“丢什么东西了?还瞒着我?”
司羽全身的汗毛都要倒立起来了,因为紧张,微圆的杏眼疯狂地眨了好几下。
“还真被我猜中了?”秦池忽然就笑了,那笑意不及眼底,令人瘆得慌。
秦池松开司羽,朝垃圾桶迈出去一步,司羽拦住他,“秦池,我来大姨妈了,姨妈血有腥臭味,所以……”
“是吗?可是我记得你生理期是七号。”
他连这个都记!
司羽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继续找补借口,“我这段时间吃冰太多,提前了。”
这个理由足够有说服力。
秦池的脚步停了下来。
恰好此时,外面房门被敲响,秦时音骄纵的声音从走廊处传来。
“司羽,你还在房间里做什么?我们都准备好,要出发了。”
秦时音是秦十安的妹妹,司羽的小姑子,对她从来没有尊称,一直都是直呼名字。
“司羽!你再不出来,我直接踹门了!”
司羽一手拽住秦池的衣服袖子,用哀求的声音看向他,等秦池没有再继续向前。
她才冲房门方向回了一句,“我换件衣服,马上就来。”
“那你快点!”秦时音又嘀咕一句,“叔叔呢?叔叔去哪了,我去找找叔叔。”
高跟鞋的声音远离房门,司羽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向秦池,“秦池,我还要换衣服,你先出去吧。”
秦池将视线从垃圾桶上挪回,幽冷的眼神扫向她,最后停留在她小腹处,“你最好没有骗我。”
司羽,“……”
秦池没有等她的回答,径自拉开浴室的门出去了。
——
秦十安的墓地在临江市最豪华的锦山公墓,这里都是政界或者商界有头有脸的人。
秦家在临江市属于杰出企业家,秦十安作为秦家独子,葬在这里合乎规矩。
此刻,秦家所有人都站在墓地前,纷纷悼念他。
司羽一身黑色旗袍,只露出纤细脚踝,她盯着墓碑上秦十安的相片,他微微笑着,仿佛在跟司羽说,谢谢她来看他。
三年前,司羽跟秦十安结婚,婚礼当天接亲途中遭遇车祸,秦十安送医不及救治死亡。
死前拜托秦太太和秦家人好好照顾司羽。
可是她原本要嫁的人是秦十安的小叔叔秦池,迫于秦太太的威压下,接受了这门婚事。
“司羽,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秦老夫人闵氏手里拿着帕子擦眼泪,“看你脸色这么惨白。”
司羽抽回思绪,安慰道:“奶奶,我没事,就是前几天吃冰吃多了,休息两天就好了。”
她跟秦老夫人说话的时候,瞄见秦池看向墓碑的眼神,带着一丝凌厉一丝阴戾,十分骇人。
一旁的秦时音挨着秦老夫人,“切”了一声,“就会示弱博同情,吃个冰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娇滴滴地千金大**了?”
“时音!”秦老夫人呵斥,“司羽是你嫂子,你怎么说话的?”
“她算哪门子嫂子?还没踏进我家大门呢,就把我哥克死了。”
“也不知给我哥灌了什么迷魂汤药,我哥临死前竟然还要我们秦家照顾她。”
司羽明白,秦时音和婆婆方知意都对她有意见,认为她不详,才会给秦十安带来灾祸。
整个秦家,也只有秦老夫人会护着她。
秦时音话音刚落,秦池刚还抿成一条直线的嘴角,忽然微微上扬,有了一抹弧度。
秦老夫人,“司羽既然跟十安领证了,那就是我们秦家的媳妇,这三年司羽照顾我也尽心尽力。”
“我不允许你们对她有任何偏见。”
三年祭日,年年都是同样的程序,司羽已经习惯了。
之所以还留在秦家不走,是为了还秦家当年的资助养育恩情,还有曾经对秦池的食言……
如果不是有秦家的资助,恐怕她只能是满天星福利院的一名儿童,学够了基础学业就进厂打工,绝对不会有机会学医,考上医科大学,还出国进修了两年。
最后在秦家的安排下,进了秦氏集团的安雅医院工作。
等秦家所有人都祭拜完,秦老夫人挽着司羽的手,“不用理会,时音就是嘴快。”
司羽勉力扯出一个笑容,“不会的,奶奶。”
一行人走出公墓,来到车子旁,秦老夫人开口道:“我预约了家庭医生,今年大家都在,一周后,大家都做个体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