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苏清寒，不要！”

我从噩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破旧的茅草屋里。

这是哪里？

我下意识想要动身体，却发现全身疼痛难忍，被绷带紧紧缠绕。

“师兄，你终于醒了？”

师妹红肿着眼睛，趴在我的身边，语气中充满了喜悦。

“这是哪里？”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仿佛梦境，但身上的疼痛清晰地告诉我，这就是现实。

恨意夹杂着记忆涌上心头。

苏清寒！

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极度的仇恨让我翻身下床。

随着师妹的一声惊呼，我重重地摔在地上，仿佛身上的疼痛已不复存在。

我挣扎着拿起旁边的剑，一点点向门外爬去。

“师兄，你要去哪里？”

师妹拦住我。

我朝她怒吼：“让开，我要去报仇，我要杀了苏清寒！”“不，你不能去！”

师妹的语气中带着惊慌。

“为什么？你要阻止我复仇吗？你若阻我，我先杀你。”

我举起剑，剑锋直指她的咽喉。

一刹那间，师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片刻后，两行清泪从她红肿的眼中滑落：“师兄，山门的人已经死光了，只剩下我们俩了，我不能连你也失去了。”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发出小声的抽泣声。

「叮！」剑落地的声音微弱无力。

「啊！」那些熟悉的面孔被苏清寒逐一杀害的场景再次浮现在我眼前，我的心被撕扯得粉碎，痛苦从心底涌出，化作一声绝望的哀嚎。

我是个废物，如何能为他们报仇！

我痛恨自己竟然爱上了一个禽兽不如的人，更恨自己被他欺骗。

「师兄。」

师妹蹲下身来，她迟疑了片刻，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随后紧紧抱住了我。

「你……」

当我抬头时，看到的是师妹震惊的脸庞。

她的嘴角微微下垂，挂着鼻涕和泪水，显得异常难看。

她察觉到我已冷静下来，便松开了我。

这时，我才注意到师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裸露在外的手臂已经被冻得通红。

而她原本穿着的大袄，此刻正盖在我的身上。

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呼出的气都能结成冰。

而她为了给我温暖，将她身上唯一的保暖衣物给了我。

她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师兄，我不冷。」

「对不起。」

我的泪水终于决堤而出，我主动拥抱住了那个瘦小的身体，我们的皮肤在接触时，就像触碰到了冰冷的雕塑。

「对不起。」

「对不起！」

我痛哭流涕，不断地向她道歉。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抚摸着我的头，努力地将我从痛苦中解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