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渊的营帐里铺着一张完整的虎皮,这本是他送我的及笄礼物。
当时.……诸事纷乱,我恨着和先帝有关的所有人。
一听说虎皮是他送的,我就叫人扔出去了,没想到是被他自己捡回来了。
[其实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
我浮在他的身边,絮絮叨叨地自说自话:「当时母亲刚走,没人记得我的及
笄.…..这是我收到的唯一一份及笄礼物。」
季临渊当然听不到。
他坐在木几前什么都没干,撑着头好像一直在等什么。
这时刚好军中信使来报,季临渊站起来快步出去迎,如获至宝似的捧着封信回
来。
……是我给他写的家书。
他望着信,喃喃道:「如歌.…….J
虽然我已经死了,但听见这声音我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俩的家书不过是给皇上做戏,我写的都是照着话本子里给参军丈夫的话照抄。
他回我的也都是些问安的废话。
但其实.…….其实他是很在意这一封封信的吗?
季临渊看信看的痴迷,与以往每每归家见我总是冷着张脸,床笫之上也毫无怜
惜,总要打架似的用力的季临渊截然相反。
我靠近了一些,坐在他身边,假装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倘若早让我知道你对我有情,咱们也不至于走到这步。」
季临渊把信郑重收好后,便拿起长枪练了起来。
这时恰好有人掀开帘子,长枪直冲那人的脑门而去,在她额前半寸停了下来。
来人被季临渊吓得够呛,一**坐在了地上。
我过去细看,心里冷笑了一声。
三公主。
这就等不及了。
从京都到北境,马车要走一个月,原来从那会儿起她就知道我会死了。
季临渊收了长枪,眉头冷硬的蹙起,问道:「三公主,谁放你进来的。
不是谁让她来的,也不是为什么要来,她对三公主的事一点不在意。
他只在意为什么镇北军会放她进来。
三公主生的真真儿花容月貌,只可惜是个喜欢自己亲叔叔的变态。
她小嘴儿一嘟,就要拉着季临渊的手,被甩开了还气地跺了下脚:「我有父皇的
手誉,谁敢不放我,阿渊你这镇北军不也是父皇的吗?
「公主该叫我皇叔。]
季临渊冷冷地警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我跟在他身后,转头对着三公主扮了个鬼脸。
她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