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让我和亲犬戎是在建安五年。
建安三年,犬戎来犯,卫国向来重文轻武,加上犬戎来势突然,在强悍的犬戎攻
势下节节败退。
那年十月初,我去往边塞。
卫国和北方蛮夷的战事历来已久,我幼时就喜欢研读每一场记录在册的两军对
战,小时候还经常用棋子和皇兄一起模拟怎么用兵。
我从没败过。
我主动和皇兄请辞,我那时除了想要护国,还有一点是想远离朝堂政治漩涡中
心。
皇兄大概也没想到我主动要去受苦,他握着我的肩,动容说:「阿鸢,幽云十六
州,能不能守住,靠你了。」
用得上我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吝啬言语上的捧杀。
我带着十几名近卫兵就去了边疆。
我女扮男装,没人知道我是定国公主,只当我是朝廷派来的军师。
我到塞外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下马威。
那群将士都是群粗野汉子,我一个粉面白皮的「柔弱书生】,他们自然不放在眼
里。
领头的镇北大将军叫齐行之,他家满门忠烈,他少年将军,我知道他倒不是因为
他骁勇善战,而是他长相俊美,是整个京城闺中女子的梦中良婿。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说的就是他。
他见我第一面就紧紧蹙起眉头:「哪里来的【小娘皮】,朝廷让这样的人指挥我
行军打仗?」
我笑起来,云淡风轻的反问:「两个月就失守两城,退兵数十里,齐将军是用什
么打仗?你这张让无数闺中女子魂牵梦萦的俊脸吗?」
他一张脸青白交加,最后忿忿瞪了我一眼。
梁子就是这样结下的。
其实齐行之除了少年意气,谋略不足外没别的毛病。
他和将士同甘共苦,知人善任,也从谏如流。
我对着边防图分析局势,他也会板着脸听的进去,直到我们反败为胜,在和犬戎
对战时,赢了两场胜仗。
他那时才对我稍微客气,连带着他手底下的人对我也客气起来,在营帐中遇见
我,都会低头客气称呼一句:「玄玉先生。]
玄玉是我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