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螭留我的本意,大概只是想让我养伤。
伤好了就滚蛋。
可架不住我有自己的心思啊。
千年雪莲当白菜吃,三千年的火炎丹当糖吃。
早起稍微咳嗽了两声,云螭就甩了一罐子凝气丹给我。
这福分天上地下独一份。
住了三日,在吃了不知多少升灵果之后。
我暗下决心,这脸谁爱要谁要。
反正我赖上了。
千里传音后,我爹也坚定地表达了对我的支持。
他说我少一魄,接魔王一掌本就死不掉。
除非仙家三昧真火倒是有可能让我灰飞烟灭。
就算魔王现在反应过来也无妨,我只管舔着脸赖他便是。
我便更肆无忌惮起来。
整日里在云螭身边颠颠地跟着,适时地晕一晕,倒一倒。
只是这魔界杀戮不眨眼的大魔王人还怪好的。
总能在我脸快着地时不着痕迹地捞我进怀里。
温热的气息扑哧哧吹得我眼皮子发痒。
暗哑的声音更是催人入眠。
“说吧,又想吃什么?”
“雪莲虽好,只是有些寡淡,要是配上水晶肘子……”
我咽咽口水,人间的美味真是修仙路上的绊脚石。
云螭眉头挑了挑,非但没拒绝,晚上还亲自送来了。
他说看看我的伤势,却手脚麻利地先褪干净了衣裳。
纱帐落下,唇齿交融时,我还在暗想。
怪不得修道之人提起魔界都是连连摇头。
果然行事与众不同,我没见过哪一派验伤先扒光的。
况且他堂堂三界大魔王,验伤何必如此认真?
次次我隔天都四肢绵软,要睡到午后才醒。
我想我伤得应该挺严重。
在魔界养了上百年,验伤都数不清了。
云螭只说,“还需慢慢地养。”
我乐呵呵地给爹传了音。
这魔界的饭票,看来是攥紧了。
只是这验伤,我觉得大可不必如此勤快。
我含蓄地表达了几次,云螭似乎听进去了。
可断我吃食算怎么个事?
问他就是轻描淡写地说,“补过头了也不是好事。”
我只得继续重重地咳,专挑他心情好的时候。
还得适时捂着心口喃喃道。
“哎,我这副残破的身子……怕是修行无望了。”
他眉心蹙起,倒是心软了几分。
只是晚上送来了千年灵芝和油焖猪脚,又撸起袖子要验伤。
又几百年,这验伤不好使了。
他眼珠子转两圈,凑近我时热气扑我一脸。
“你虽少一魄,入仙门无望,但修入魔道也非妄想。”
我听听,这是要让我在魔道转正啊。
我爹总叹气我在三界中混成了废物,这倒是一雪前耻的好机会。
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
只是听他说我根基浅,只能每日双修才能尽得修为时。
又有些犹豫。
“每日怕是不行……不如我想要修为时,你再渡我?”
他半点迟疑都没有,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所以当外面疯传大魔王云螭大战四方,三界竟然无人能敌时。
我洋洋自得,“他渡我修为时,我让他不动他可是丝毫不敢动。”
一众小妖听了纷纷低头,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我瞅他们一眼,心里愤愤不平。
事实如此啊,我又没吹牛,他们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又过百年,我得了这许多的修为,自觉也是魔界高手了。
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却是毫无对弈的机会。
小妖没人敢同我比试,我也怕自己灵力过强毁了他们的道行。
我想我肯定打不过云螭,但雀翎仙子我还是可以拿捏的。
听她来宣战,我简直心花怒放。
“来来来,单挑就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