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碰面后少不了争吵,我的呼吸都重了几分,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闻牧云看我睁开了眼,许是我的脸颊绯红,眸子中又有淡淡的水汽,他的第一句竟然是:“你是被迫的对吗?”
他妈的,他到底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我察觉到自己在发烧,嗓子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烧得我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江川冷冷道:“让开。”
闻牧云下意识挡在他身前。
身体的发烫和清凉的晚风在我身体里里外外交织,我只觉得自己要过世了。
不知道这俩人抽什么风,竟然在大街上就开始争夺我,是真的“争夺”我。
先是闻牧云抓着我的胳膊,又是江川扣住我的脚踝,两个人来回拉扯着,好像没在乎我的死活。
老天爷,我不会再叫你爷了!!你根本没把我当孙子!!
我平静如水的眼睛看向他们两个,终于用尽全身力气吐出一个字:“滚!”
随后我实在忍受不住,昏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时,睁眼便是雪白的一片。
江川和闻牧云分别坐在我的左右两边,我差点以为他们是黑白无常想要将我带走。
江川有点懊恼地对我说:“青青,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酒精过敏。”
闻牧云颇有些得意,好像在炫耀什么一样:“青青,我可是一直记得你过敏,从来不敢让你喝酒。”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止住了嘴巴。
我闭了闭眼睛,仍旧觉得搞笑。
怎么?在酒吧起哄看着我喝威士忌的不是你们两个又是谁?往我头上淋酒的又是谁?不记得我花粉过敏的是谁?
这种种罪行我都不想再一一细数,只觉得疲惫和厌倦。
“对不起…”闻牧云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虽然过敏,但我也知道并不严重,内心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快逃。
我坐起来,左右手分别拉住江川和闻牧云。
“你们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长久的沉默,似乎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要落下,给我们一个最终结局。
江川:“我们三个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8.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男人至死是少年,男人至死是少年。
我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开口:
“你们两个放过我,就当也放过你们自己,好不好?
我过完生日就三十岁了,我的青春无偿奉献给闻牧云,我不想再用后半生奉献给江川,我赌不起,所以**脆不赌了。
闻牧云,谢谢你在青春时为我带来的一切美好,虽然我们的结局是以悲剧收场,可让我们都给彼此一些尊重不好吗?
我尝试过了重新爱你,在结婚的后几年我一直尝试说服我自己,我替你找了无数个借口,可是又能怎么样?你最后给我带来的还是失望。
江川,你根本就不是喜欢我对吗?你只是热爱竞争的那种激烈的感觉,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你得到我之后呢?如果我要你承诺爱,你真的敢给吗?
你不能,因为没人跟你抢了,这场游戏就失去了意义不是吗?”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我躺回病床闭上了双眼,表示拒绝谈话。
两个人坐在我身边许久,他们都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甚至无法连成一个完整的句子。
我听到关门声轻轻响起,便知道一切都结束了,这场闹剧最终得到了收尾。
两天后我出院了,回到工作岗位的第一件事就是递交离职申请。
江川不敢看我,但还是用尽全力挽留我。
我:“你会有更好的生活,我也是。”
江川多开了两个月工资给我,他出手确实大方,而我也心安理得地收下了,我觉得这更像是我的精神损失费。
我的小金库收获满满,于是我坐上了去往世界各地的飞机,来了一次酣畅淋漓的旅游。
在最后一站,我飞往叙利亚做战地记者,可也就偏偏是这最后一站,我使自己陷入了危险之中。
人民纷纷逃窜,而我却为了第一手信息逆流而上,小心翼翼地躲避着由于炮弹飞起的石块,拍下一张又一张战火纷飞的照片。
我察觉到了危险,但又享受这种自由。
我步步深入,却突然敏锐地意识到有人尾随于我,不远不近地跟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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