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清晰地传入林知鹤的耳朵里。
不知是没在意她的在场,还是故意评价给她听的。
林知鹤自诩昨晚掩饰得很好,她不乐意被他察觉她是第一次,结果原来没瞒过他。
“那你还搞?”江老三懂江灼的意思,在外面玩自然没想负责任,碰处容易被黏上,而且雏儿没经验,嫩归嫩但体验感往往不佳,以江灼的脾气也没那耐性陪女人慢慢磨。
郑洋打断了江老三和江灼的交谈:“哎哎,你们注意尺度行不行?我家知鹤在呢。回头她以为我近墨者黑。”
江老三还是希望在女士面前维持住良好形象的,笑着对林知鹤说:“嫂子别误会,我和洋哥都妻管严,被家里收拾得服服帖帖。主要是野子爱玩,我们劝野子定定心。”
江灼发出一记嗤笑,乜斜眼睨江老三:“你介绍个能让我定心的。”
“你家里不是给你安排——”江老三没讲完的话愣生生被江灼冷冰冰的眼神堵了回去。
而下午接亲的时候,江老三就把伴娘团介绍给江灼,任凭江灼挑选,放话说只要江灼瞧得上,定帮江灼追到手。
事实上根本不用江老三帮忙,早在江灼出现的那一刻,没有一位伴娘不把视线投注在江灼身上。
明明穿着一样的西服,江灼仿佛自带特效光芒,在五位伴郎中尤为突出。
林知鹤的记忆里,从前江灼虽然和郑洋被学校女生评选为“霖舟双帅”,但郑洋的拥趸更多。不知何时起,江灼反超了。
郑洋问江灼:“你的内搭怎么回事?”
伴郎的服装是统一的,外西服内衬衣,江灼的西服里头穿的却是有点随意的T恤。
“衬衣被贼偷了。”
林知鹤离他们近,听得见他们的对话。江灼这一句回答入耳时,她意识到所谓的“贼”就是她。
她耳根不禁发了烫。不问自取确实和偷无异。当时和他刚做完,她没好意思开口跟他打个招呼,一心赶着在他从浴室出来前离开。他衣服多,她以为他不差这一件衬衣。
“什么?”郑洋没明白江灼的意思。
江灼示意郑洋,伴娘团开始出题了。
江老三今天的接亲,就是把新娘从酒店楼上的套房里,接到酒店楼下的婚礼现场。而要接到新娘,首先得接受堵门的考验。
伴娘团设计了一系列整蛊游戏。
郑洋素来是个讲义气的,眼下为了好兄弟能成功接亲,很豁得出去,每个游戏都积极参与。
冷眼旁观着郑洋先是支在许哲上方做俯卧撑一度体力不支摔在许哲怀里,紧接着和许哲一人一头巧克力棒啃到最后嘴唇不可避免地碰在一起引发大家哄笑和喝彩,林知鹤终究还是忍不住暂时离开现场,眼不见为净。
如果不是亲眼窥见过郑洋手机里和许哲露骨的聊天记录以及亲密照,她现在也是哄笑和喝彩人群中的一员。
郑洋和许哲借着兄弟的名义有多光明正大堂而皇之,就显得她有多傻。
这世道,女人不仅会被女人绿,还他妈会被男人绿!
-
坐在厕所的马桶盖上冷静了五分钟,林知鹤洗了个手出来,冷不防发现了江灼。
江灼站在洗手间旁的阳台外头,面朝里背倚围栏,挺拔的身姿撑起熨帖的深色西服,左手结实的手腕戴着银色的钢表,食指和中指夹着根雾气袅袅的烟,右手正在划动手机屏幕。
整个人衬着背景里灰蒙蒙的阴天,周身流露出一股沉郁,似乎心情不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