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越说,“不管你有何理由,纪音比你更需要它!”
他转身欲拂袖而去。
我拉住他的衣角,“求你,求你借我,我求求你……”
为了墨矜,我放下了我所有的尊严,卑微求他。
他也有一丝触动,但很快又恢复冷漠,用冷若冰霜的声音对我说,“秦菀,在这种时候,你是冥后,就该比任何人都识大体!不然你将来守不住这位置,我也保不住你!”
我不明白,他口里说的这种时候,究竟指什么。
但我已经没心思去想这些。
我的心被他伤得鲜血淋漓,他在为了纪音警告我,若是我不乖,我将不会是他的冥后。
这个位置是我用双目换来,却可以被轻易剥削。
实在是太可笑了!
此刻的我没法伤心太多,因为墨矜的生死系于我身。
我只能去求自己最不想求的人——纪音!
琉璃盏在她手中,古越不肯允我,我只能去求纪音。
纪音不屑冷哼,“我是菩萨心肠,倒是可以借给你,只不过有条件。”
“你面前有两口大碗,只要你的血把它们滴满了,琉璃盏就借你一用。”
我伸出手,试探着去摸了摸。
好深好大的两口大碗。
冥界以瘦为美,我人瘦,这么多血怕是要掉我半条命。
可我没别的选择了,只有割开手腕,让自己的血缓缓流出来。
我的血一滴一滴滴进去,我身子也跟着颤抖加抽搐。
她在旁边笑。
笑得恣肆,笑得猖狂……
就这样,我拼了半条命,救回了墨矜。
可大庆典那天,墨矜告诉我,琉璃盏被人动过了手脚。
里头掺杂了克制法术的药,还会反噬他。
他用了琉璃盏疗伤,那种邪祟的药物侵染了他全身。
也就是说,他的法力都被禁锢了。
除此以外,药物不断反噬着他,他每天不间断被迫回原型,蛇皮褪了一层又一层。
我浑身开始发冷发抖。
做出这事的是纪音,可她为何能精准出手?
难不成,她知晓了我和墨矜的秘密!
真叫人细思极恐!
我拖着虚弱到风一吹就倒的躯体,去找她算账。
跌跌撞撞来到她门前,就听到了一个鬼仆丫头同纪音说话:
“主子,您真是聪明。咱们只要让大祭司说天象异动,有倾冥的星宿出现,恐危及整个冥界,君上就紧张到不得了。您又舍身割腕,以源源不断的血祭天,化解危机,君上已经感动到不行了,他的心都被您抓得牢牢的。”
纪音骄纵地笑,“哼,那个秦菀就是个傻子,我祭天用的都是她的血,还把君上好一把感动!她要是知道,肠子都悔青了!”
鬼仆:“那是!她一个瞎子哪能比得上主子您。主子您才是格局宽大,能为君上分忧解劳之人,她秦菀算个什么东西?用不了多久,您就是冥界唯一的冥后了!”
纪音得意,“她那血是真好用,用不完的血知道怎么处置吗?你就去一趟人界,抛进屎尿坑里!我不仅要恶心她秦菀,还要糟蹋她的血!”
我听到这里,气血冲上头顶。
这人就是个畜生,害惨了墨矜,还这般糟践我!
我摸索着抢了鬼差的武器,对纪音拔剑相向!
我要杀了她!
可我的剑被另一把更锋利的利器给挡了出去,是古越!
“秦菀!”
他怒气澎湃地咆哮。
纪音的颤音传来,“是我看错了吗?姐姐她……她要杀了我。”
“刚刚就差一点,就只差一点点就刺穿我心口了。”
她的话音刚落,古越再次出剑!
用他的佩剑刺上了我的左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