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她马上就能看到嬴政扶苏父子同框了!
只恨没有手机,不能记录下这这种史诗级画面。
容栀赶紧稳住表情,以免吓到小扶苏。
不过也不知道,扶苏今年几岁。
毕竟历史上关于扶苏的信息太少,只有被嬴政赶去监军,和被骗自杀寥寥几句。
很快一个脊背挺拔的青年人走来。
身形颀长,竟只比嬴政矮了半头。
要知道嬴政可是身高九尺,换算一下就是一米九八。
两人都是一身玄色衣袍,极有气势。
站在一起,跟男模天团似的。
容栀悄悄用手肘碰了下垂目而立的赵高。
“赵府令,扶苏今年贵庚啊?”
赵高眼神不动,轻声应道:“十六。”
容栀咂舌。
还没成年就长这么高,以后估计得比政哥还高。
扶苏在嬴政面前站定,恭敬行礼。
“扶苏见过父皇。”
嬴政略一抬手,扶苏抬起头来。
容栀这才看清他的样貌。
好一个君子如玉,如琢如磨,观之令人如沐春风。
他容貌有几分肖似嬴政,脸型鼻唇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但唯独一双眼睛不像。
两人站在一处,更加明显。
嬴政是一双锐利上挑的凤眼,不怒自威。
眼尾冷淡一扫,气势千钧,令人不寒而栗。
但扶苏眼型稍圆,眼珠乌黑,倒显得温良。
一看就像个乖孩子。
这孩子不随爹呀。
政哥一只下山猛虎,怎么生了只猫咪出来?
龙生龙凤生凤,老虎的儿子毛茸茸?
容栀小声吐槽:“也不知道扶苏这眼睛是随了谁……”
赵高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
然后。
又看了她一眼。
容栀不解:“你老是看我做什么?”
赵高抿唇轻笑:“无事,云起只是觉得,容姑娘说得在理。”
“云起?”
容栀捕捉到这个字眼。
“云起是高的字。”
赵高抬眼,目光头一回直直对上容栀的双眼。
一双古典的柳叶眼竟堪称温柔。
“容姑娘若是不嫌高鄙陋,日后可称云起。”
是哦。
古人都是有字的,朋友互相之间称字,表示礼貌。
只有父母上级才能直呼其名,不然如同辱骂对方。
难道赵高这是在和她交朋友?
容栀内心五味杂陈。
没想到回到大秦,她第一个交到的朋友竟然是赵高……
另一边,扶苏也心情复杂。
父皇很少这样突然召见他,而且还特意吩咐,让他穿着玄色衣袍过来。
父皇什么时候管过他的衣裳鞋子?
可他来了,父皇却又似乎兴致缺缺。
这是何意?
旁边的小声交谈引起了扶苏的注意。
他转头一看,便见一个绿衣女子正与赵高交谈。
女子模样倒是姣好,面若桃李,顾盼神飞。
尤其那一双眼眸,清明如水晶。
眉眼笑弯时,嘴角牵起小小的笑弧,令人顿生亲近之意。
但扶苏仍下意识皱眉。
父皇在前站立,这女子却在后窃窃私语,好生无礼。
这女子模样再娇美,也不能冒犯父皇。
扶苏想要出言制止,却又不知这女子身份。
莫非,这是父皇新纳的妃子?
可自他记事起,父皇从不曾去过后宫,所有精力都是放在国事之上。
这女子看着也无甚稀奇,怎会引父皇动念?
转瞬之间,扶苏心里已经转了好几道弯。
两人相对无言。
容栀也发觉气氛过分安静,便乖觉地闭上嘴巴。
赵高垂眉顺眼,一动不动。
嬴政沉默片刻,声音微暗:“扶苏,你的婚事,择日便请期迎亲吧。”
扶苏神色一窒,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念头一空。
脸上涌出欣喜,也顾不得容栀是谁了。
他与王家女订亲多时,早就该迎亲完婚。
但父皇不知为何,迟迟不松口。
今天突然闻此喜讯,扶苏自然高兴得不得了。
他作为嬴政的嫡长子,却又不是太子。
他早日成家便是早日立业。
容栀也被这个好消息砸懵了。
她这穿越也太值了吧。
居然还能看到公子扶苏的婚礼,这在现代多少是个顶级头条啊!
容栀悄声问:“扶苏是要与谁家的姑娘成亲啊?”
赵高嘴唇微动,给她传递消息。
“王翦之孙,王贲之女,王姝。”
王翦乃战国四大名将之一,也是大秦一统六国最重要的虎将之一。
作为大秦帝国开国皇帝,政哥从来不搞鸟尽弓藏这一套。
他给了王家一门双列侯的至高荣耀,现在又让扶苏和王家结亲。
政哥是真大气啊。
什么功高震主,在大秦不存在的。
扶苏脸庞微红,难得有些急躁。
“多谢父皇,我这便去找太傅,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嬴政看着儿子的少年情态,嘴角微弯。
“去吧。”
“扶苏告退。”
眼看着扶苏欢喜离开,容栀忍不住好奇问道:“扶苏的太傅是谁?”
赵高答:“是韩子直韩太傅。”
“韩子直?”
这又是谁?
她怎么没听说过?
难道历史上没有这人的记载?
容栀迷茫地转头,对上嬴政的视线。
嬴政眼眸微眯,吐出两个字。
“韩非。”
居然是韩非!
韩非,字子直?
容栀反应过来,赵高官职在韩非之下,因此以字称之。
但这不是重点啊。
重点是,这个时间点韩非早就死了啊!
早在大秦攻打韩国的时候,韩非出使秦国,就被李斯和姚贾进言杀害。
算起来,韩非起码十年前就死了!
怎么会在此时此刻,成了扶苏的太傅?
难道史记坑我?
许是因为容栀的表情过于惊讶,嬴政一步步向她走去,直到高大的身影完全将她笼罩。
“何事惊慌?”
嬴政垂眸,定定地看着容栀。
不得不说,嬴政即使看起来攻击力十足,但当他沉静下来时,却又能给人无限的安全感。
仿佛只要有他在,天塌下去都只是小事。
容栀稍稍安定心情,但却又没法说出她的震惊。
“我,我只是惊讶,韩非居然是扶苏的太傅……”
容栀声音渐小,越说越心虚。
嬴政眸色深深,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
“好生休息。”
容栀在后面,期期艾艾地“好嘞”。
回到房里,容栀转来转去,想不明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非居然没死?
到底是史记写错了,还是……
容栀有些不太敢去想另一个可能。
如果史记没写错,那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
她穿越的不是历史的上大秦,而是另一个未知情况的大秦。
这样的话,岂不是……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