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栀都快被自己给整笑了。
不过说实话,政哥是真帅啊。
硬帅。
只可惜大秦二世而亡,政哥身后名褒贬不一。
还有扶苏、赵高、韩非……
当这些只存在于史书上的人物,一个个走到容栀面前。
容栀蓦然发觉,他们也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而不是只史书上的一句评价,几句生平。
虽然不知道这个大秦到底是哪个大秦,但她还是希望,能用自己微薄的知识帮助大秦走向更好的未来。
可她明明是个陌生的外来客,为什么政哥就这么把她带回来了?
难道不怕她是间谍什么的?
容栀在屋里胡思乱想,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
有几名宫人悄无声息地进来点灯,摆饭。
这一点灯,容栀这才发觉,她这满屋子的文物啊。
这大小得是个市级博物馆。
瞧那大脚灯……
哦不。
雁足灯。
多有趣啊。
一只大雁爪子,头上顶个灯。
还有一件又一件珍贵的漆器,精致又古朴,审美价值极高。
容栀一样一样地欣赏过去,还没看完,肚子就饿了。
但她对大秦时期的饮食,实在是没抱太大期望。
探头一看,小案上摆着三菜一汤。
其中一道炒鸡子,一道韭菜炒蛋,又让容栀惊掉了下巴。
不是说秦朝没有炒菜的吗?
秦朝的食物多是蒸、煮,烧烤之物啊!
容栀试探地尝了一口,鲜香爽口。
没有过多的调料,滋味反而更加鲜美。
这……
不是说秦朝的盐发苦吗?
这饭菜丝毫尝不出苦味啊?
容栀思考着,嘴下却不停。
没办法,实在是太好吃了啊。
晚上没有手机和网络,容栀早早便躺下。
但这一天的传奇经历,嬴政、扶苏、赵高、韩非……
还有这个处处透露着谜团的大秦。
容栀越想越兴奋,失眠了。
等她终于迷迷糊糊睡过去时,外面忽地打了个响雷。
雨水噼里啪啦,倾斜而下,惊醒了她。
大脚灯灯油几乎燃尽,房内光线昏暗。
又一道闪电,照亮天际。
容栀猛然发觉,窗外有道高大身影站着。
她一下清醒了,脑子里一件件杀人夺命案的传说一闪而过。
但这是政哥的咸阳宫啊。
这么一想,容栀又冷静了些。
她悄**下床,拎起一只燃尽灯油的青铜大脚灯,壮着胆子走过去。
不得不说,这大脚灯用料很足。
沉甸甸的,坠得人手酸。
容栀刚走到窗边,呼啦一阵大风就把没关严的窗户吹开。
容栀惊呼一声。
大脚灯脱手。
“咚”地砸在地上。
大风裹挟着些许秋日的雨水吹进来,满面冰凉。
窗外。
嬴政一袭黑袍,满身沉沉的雨水,静静垂目而立。
“政……陛下,你怎么在这?”
容栀神情空白。
但外面大雨瓢泼,她立马反应过来,蹬蹬蹬跑去开门。
“快进来,外面雨太大了!”
嬴政走进来,容栀赶紧关好门窗,省得风雨吹进来。
忙完回头一看,嬴政已经坐在桌边。
灯光暗淡,容栀只看清他半边骨相凌厉的侧脸。
她颇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原地踌躇着该说点什么。
嬴政没有转头看她,只是沉声道:“回床上去,秋夜寒凉,你受不住。”
政哥人还怪好的咧。
容栀立马听话地回去床上,钻进暖和的被窝。
两人之间隔着一道飘渺的纱帘。
一切都显得朦胧。
容栀想到嬴政刚才的模样,小心翼翼地问:“你……你是遇见什么事了吗?”
话音落下半晌,无人回答。
容栀睁着眼睛,看着他**的伟岸身影。
过了一会,容栀又问:“我一个陌生人,你为什么都不盘问,就让我住到宫里?”
嬴政的脸在灯下的阴影里隐匿,手搭在桌上。
容栀看着他冷白修长的手指动了动。
他说:“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容栀眼睛瞬间亮了。
故人?
听起来有故事啊。
后世关于嬴政后宫的可靠记载几乎没有,就连长公子扶苏的母亲都没有史实可考。
她来一趟还不得拿下第一手材料,解开这些千古谜团。
容栀立马追问:“什么故人?能告诉我吗?”
嬴政似乎轻笑了下,声音带着几分低沉的沙哑。
“她是我唯一的朋友,知己……”
后面似有未尽之语。
容栀兴奋地在被子里拱了拱。
“然后呢?那人现在哪里?”
嬴政默然,不再回答。
但容栀却察觉到,他周身沉寂的氛围。
难道说,那人死了?
所以她是沾了死人的光,才能暂时住在咸阳宫?
天天看替身文学,现在自己当上替身了……
容栀在心里吐槽,还想再聊几句。
毕竟上下五千年,可没几个人能跟秦始皇聊心里话啊。
但嬴政却起身,留下一句:“政叨扰了。”
便离开了,还随手带上了门。
容栀坐起来的身体又躺回去。
行吧,虽然说走就走,好歹带上门了。
咱政哥还是很细心啊。
有了这一遭,容栀反倒不失眠了,很快就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容栀又惊到了。
大秦拉屎居然有草纸用?!
秦朝哪来的纸啊?
上早膳时,容栀抓住机会,问宫人:“这草纸是谁发明的?”
宫人恭敬回道:“回姑娘,是左丞相李大人发明。”
左丞相李大人?
难道是李斯?
纸是李斯发明的?
不是,这事蔡伦知道吗?
蔡伦要是知道,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容栀压下满心的震惊,吃了顿精美可口的早膳。
不管真相如何,大秦的生活水平提高也是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容栀摸摸吃圆的肚子,决定出去转转。
门口的郎官十分客气,并不阻拦容栀。
容栀出门之后,仍旧畅通无阻。
到处的郎官黄门都对她恭敬行礼,她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境。
容栀挠头,莫不是说她长得像赵姬,大秦帝太后?
所以才得到这么多礼遇。
不然的话说不通啊。
想不通的事情,容栀决定先不想。
她走在两千年前的咸阳宫,古朴大气的宫殿,又不失威严。
身处其中,令人不自觉地思绪放空。
走着走着,前方有个小亭。
里面好像有人吵架?
容栀的八卦之心又活了。
她悄**走过去,竖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