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你祖母不好,由着你大哥胡来。当初知晓那苏家女怀了身孕,就该将她留在府里,非要搬出去住,闹出逃婚一事。”
“娘,当时大哥被苏瑶迷得神魂颠倒,根本不想娶宋南枝,祖母也是没办法才顺着他的意思。”
秦氏冷笑,“你把你祖母想的太简单了。她是想看看那苏家女怀的是不是男娃,才由着安儿搬走。也算她肚子争气,若生的是女娃,你当她还有命进咱们侯府?”
老夫人的手段秦氏是见识过的,对侯府没有用处的人,她处理起来丝毫不手软。
“娘,现在怎么办,宋南枝让我们先还钱才同意大哥纳妾。那胭脂铺子平日里都是我打理的,每年能挣不少钱呢,我怎么舍得还给她。”
谢如说这话时对宋南枝充满了怨恨,就好似那些东西本来就是她的。
秦氏安抚她,“放心,船到桥头自然直。赚钱的铺子自然不会还给她,等下我让账房支出些银子,还她个几百两意思意思得了。那账房都是我们的人,她又不知自己有多少家产在我们手里。”
“娘说得对,先将她稳住,以后等她嫁进侯府,还不是任由我们摆布!”
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到最后竟“咯咯”笑了起来。
*
谢安用过午膳后出了府,去了趟花枝巷。
“咚咚咚。”
他站在院门外叩响了房门。
“是谁?”里头传来苏瑶娇软的声音。
“瑶瑶,是我。”
门打开后,刚出月子不久的苏瑶立马扑上去抱住了他,“安大哥,你总算回来了,瑶瑶可想你了。”
少女柔软的身子紧贴着他,仅仅分别了一日,于她而言却似分别了一年。
谢安的心肠顿时软了下来,方才在宋南枝那边受的气也烟消云散。
“我有事要跟你说。”
“安大哥,是纳妾的事吗?”苏瑶将头窝在谢安怀里,小声地问道。
谢安叹气一声,“进去再说吧。”
……
“安大哥的意思是,南枝姐姐要让你先还钱,才同意你纳妾?”苏瑶攥着手指,低垂着头。
“那还是算了吧,我不想成为安大哥的负担。”
语毕,她娇俏的小脸上挂着一滴泪,无声地滚落,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谢安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一阵绞痛,他拉住了她的手,带着些许的歉意开口:
“瑶瑶,这件事你放心。咱们侯府压根不欠宋南枝的,那些钱和铺子也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用不了多久,我一定风风光光将你娶进门!”
“先娶妻才能纳妾,安大哥你得先娶了南枝姐姐......”苏瑶的声音越说越小。
“娶她?呵。”谢安冷笑,“若不是有张圣旨压着,我早就和她撇清关系了!像她这种倒贴的女人,我压根不屑多看一眼。以后等她过了门,我不会去她房中一次,更不会让她怀上我们谢家的子嗣!”
“安大哥,这样对南枝姐姐是不公平的。”说这话时,苏瑶压下了嘴角的笑意。
“瑶瑶你就是太善良了,如今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骨肉,你忍心看着他以后给旁人伏低做小?”
苏瑶沉默了,她当然不愿意。
“可惜,我只是个妾,咱们的孩子也只是个庶长子。”
“那只是暂时的,宋南枝又不能一辈子稳坐正妻之位,总有机会能将你扶正的。”
谢安说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等瑶瑶嫁给她后,他一定想尽办法让宋南枝滚蛋。
这正妻之位只能是瑶瑶的!
“南枝姐姐是个好人,她以前待我不错。我想她一定是气你瞒着她,才这么做的。”
苏瑶假装没听懂谢安话中之意,又提议,“不如我去找南枝姐姐,和她好好解释一下此事?”
“不行。”谢安使劲摇头,“她现在满口污言秽语,像变了个人似的,我担心你去找她,她会为难你!”
“安大哥,”苏瑶上前一步,靠在了他怀里,“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谢安被她这话一撩,浑身酥软,低头封住了她的唇,若不是苏瑶刚出月子,他指不定现在就要了她!
二人吻了许久,难舍难分,苏瑶推开了气喘吁吁的谢安,“你袖子里藏的什么?总是硌到我。”
谢安这才想起来,那盒国色天香还揣在兜里。
他当即拿了出来,递给了苏瑶,“这个,是特意买给你的。”
苏瑶伸手接过,像宝贝一般捧在了手心,她打开瓷盒的盖子闻了闻,“这脂粉的味道真好闻,我好喜欢,应该很贵吧?”
谢安笑笑,“不贵,也就二十两。”
其实压根没花钱,自家铺子里的,还要给钱?
“二十两?!这么贵?”苏瑶激动出声,随后脸上逐渐绽放出笑容,她踮起脚在谢安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安大哥,你对我真好!”
谢安的心柔的像一滩水似的。
送同一样东西,宋南枝不屑一顾,还竟说些讽刺的话,一点都不似瑶瑶这般惹人欢心!
苏瑶将瓷盒盖上,“安大哥,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你今天就带我去见南枝姐姐吧。”
谢安思索了片刻,“也行。”
半个时辰后。
宋南枝正在院中小憩,却被竹月唤醒了,“姑娘,表公子来了,说有事找你。”
“他怎么又来了?”
宋南枝无语,这家伙真的阴魂不散呢!
“这回不一样,他还将苏姑娘带来了。”
听竹月这么说,宋南枝也大概猜到了他们来的用意,她勾了勾唇角道:“备些茶水,请他们进来。”
须臾,谢安牵着苏瑶的手走进了小院。
“南枝姐姐。”苏瑶低垂着头,有些胆怯地唤了一声,压根不敢直视宋南枝。
谢安握紧了他的手,意思让她不用害怕。
宋南枝眼神冰冷地扫向她,“别那么拘束,你又不是第一回来了。妹妹难道忘了?当初你刚来侯府时,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还是来我院中挑了几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