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雪闻声回头,不经意打量出现在门口的男人。
这就是洛王萧撼宇了?
平心而论,这张脸长得很戳她的审美,眉眼凌厉,凤眸黝黑,五官精致又硬-挺,一双长腿比例绝佳,虽然晒得跟个黑煤球似得,也看得出姿容俊美。
就是不好说会不会是个渣男了……
“求王爷替妾身做主!”
她还在打量萧撼宇,被她扯着头发的文瑶却已经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哭哭啼啼道:“妾身来给王妃请安,打算同王妃一道去接您,王妃却觉得妾身碍眼,要妾身滚出去!”
她哭得声泪俱下:“妾身好歹也是太后赐给您的侧妃,这三年兢兢业业伺候正妃,祈福王爷能平安归来,也算有些功劳,正妃这样蹉跎妾身,妾身心里实在委屈……”
萧撼宇眉头拧得更紧,一双凤眸定定锁在沈映雪身上,压迫感扑面而来。
“你是沈映雪?”
沈映雪平静跟他对视:“是,王爷。”
萧撼宇眸底一片晦暗,也瞧不出喜怒:“你如何解释?”
沈映雪哼了一声,随手松开文瑶的头发:“臣妾能不能先问王爷,您认不认我这个正妃?”
萧撼宇的眉头拧得更深了些,他才回来不清楚这两人在闹什么,但是这明媒正娶,上了玉蝶的王妃,怎么可能不认。
“你同本王虽是初见,但也算成了亲拜过天地的,本王堂堂九尺男儿,怎会不认?”
“您认就好。”
沈映雪揉了揉手腕,啪得一耳光扇在了文瑶脸上。
那张精致的脸顿时升起大-片红印。
“你做什么?!”
文瑶更是满眼不敢置信,再回过神,哭得更大声了:“王爷,正妃当着您的面都敢对我动手,是一点不把您放在眼里啊!”
“本王妃既然是您的正妃,自然有资格管教您的妻妾。”
沈映雪冷声开口:“文侧妃一口一个本王妃欺负了你,那不如你来告诉王爷,为何正院中全是你的东西,为何本王妃穿得还不如你身边下人,住的是荒院,吃的是猪食?”
文瑶的面色顿时一白:“王爷,不是的,我……”
她磕磕巴巴半晌,却说不出解释的话来,只能楚楚可怜的抹着泪,看上去委屈极了。
萧撼宇看着沈映雪身上朴素得有些寒酸的衣裳,再看满头珠翠,明显有点心虚的文瑶,皱紧了眉。
他猜得到事情的经过多半是沈映雪说得那样,但她这样强硬的做派,可不像是平时会被随意欺负的人。
萧撼宇冷沉着脸扫了文瑶一眼,冲沈映雪道:“此事本王晓得了,也会为你做主,你想怎么处理?”
沈映雪扬起下颌:“让她滚出去。”
萧撼宇拧紧了眉,刚要开口,文瑶已经跪在地上重重磕起头来:“王爷,别赶妾身出府!”
她脸上还有巴掌印,磕了那么几下,额头一片红肿:“妾身今后再也不敢了,若您将妾身赶出去,妾身只有死路一条!求王爷和王妃开恩,饶过妾身一次!”
沈映雪皱紧了眉,她只说要她滚出院子,什么时候说要她滚出府了?
但现在事情反正是由萧撼宇定夺,只要她不吃亏,随便他怎么处理。
萧撼宇眉头深锁。
平心而论,他对两个女人都没什么感情,不过是因着太后做主,帮他娶进门来冲喜罢了,他一个王爷,也不是养不起。
但后宅不宁,怕要闹出许多是非,譬如今日这事,若他顺着沈映雪将侧妃赶出去,不知道多少人要嚼洛王府的舌根。
他闭了闭眼冷声道:“来人,将侧妃带到她自己院子里,罚俸半年,禁足抄经三日,以儆效尤。”
文瑶跪在地上,肩背都颤得厉害,红着眼谢了恩乖顺出去。
她一向很识时务,今日沈映雪占了先机,她也只能服软。
但之后洛王长居府中,她总有办法讨他欢心!迟早要将正妃的位置和洛王的喜欢都抢到手里!
沈映雪并不知道她的心思——哪怕知道了也不在意。
她哪怕穿越了,也懒得搞那些雌竞,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看着萧撼宇还杵在她面前盯着她,她有点不自在,正在想怎么把他弄走,男人却轻启薄唇。
“你虽是正妃,行事也不能过分跋扈,否则外人也会觉得你恶毒善妒。”
沈映雪:?
老娘被欺负了这么久,就想要回自己院子,就恶毒善妒了?!
她看萧撼宇的眼神都变得不太对劲,半晌才皮笑肉不笑道:“随便,别人爱怎么看怎么看,跟我没关系。”
萧撼宇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这女人,还真是冥顽不灵。
他也不想再跟她多话,冷下脸道:“你好自为之,若你做得太过分,本王也不会纵容你。”
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开。
沈映雪只觉得莫名其妙,也懒得管他,却没想到萧撼宇刚走到门口,竟然砰得一声栽倒在地。
她顿时皱起了眉,大步上前:“你怎么了?”
仔细一看,她才发现萧撼宇面色发青,唇上毫无血色,脉搏和心跳都快得惊人,人早就昏过去了。
这是……
沈映雪神色凝重,手指搭上他脉搏,细细一探,顿时觉出不对。
他这幅模样,怎么像是中毒了?
沈映雪不敢再耽误,先用手指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跑出去冲丫鬟道:“去给我取一副银针!要快!”
丫鬟愣了愣,想到先前侧妃都被赶了出去,也不敢怠慢了,忙去拿了银针来。
沈映雪让他们将昏迷的萧撼宇抬上-床,解开他身上的银甲,正要施针,外面却陡然传来一声厉喝。
“沈映雪,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