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雪表情正经:“要解你中的毒需要高温药浴,所以只是寻常的沸水是不够的,只能这样药浴,你放心,肯定不会把你煮熟。”
萧撼宇眉心紧皱,看着鼎下的火,脸色铁青。
沈映雪似笑非笑:“王爷堂堂男子汉,该不会这就怕了吧?”
“本王有什么好怕?”
萧撼宇攥紧了拳,手背青筋暴起,深吸一口气拖了外衫,动作却是一顿:“你……要在这里看着本王?”
“不然谁给王爷加药?”
沈映雪面无表情看他一眼,转过身去:“扭扭捏捏,我不看你就是,脱了进去吧。”
萧撼宇更觉得自己被看轻了,冷沉着脸脱了衣裳:“本王有什么好扭捏,你是本王的王妃,做什么都应当。”
沈映雪莫名觉得这话不太对劲,反应过来时,脸颊顿时有些发烫。
她回过神抿了抿唇淡道:“王爷,我治好您的条件,是要您答应与我和离。”
“等解了您的毒,希望您能准我立女户,离开王府。”
萧撼宇顿时愣住:“为何?是……因为侧妃的事?”
“也是,也不是。”
沈映雪单刀直入道:“我想要的是一生一代一双人,若做不到,索性自己过得逍遥自在就是。”
萧撼宇攥紧了拳头,许久才道:“好,本王答应,到时候也会好生安置你。”
沈映雪嗯了一声,转身将药包放入鼎中:“先泡上半个时辰。”
她一副若无其事模样,好像和离对她来说,不过是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萧撼宇紧绷着唇,也不在说话。
厨房陷入寂静,两人都没说话,沈映雪托腮盯着鼎,昏昏欲睡。
然后就真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听见耳边萦绕着痛苦的闷哼。
沈映雪揉了揉眼,便看见鼎中的萧撼宇脸红得滴血,喉间正溢出痛苦的闷哼。
她顿时皱紧了眉,看一眼时间,也还没到半个时辰。
“萧撼宇,你……”
她担心是出了什么意外,上前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萧撼宇却忽然睁眼,一把箍住了她手腕。
他手上力道很重,疼得沈映雪下意识轻呼一声。
下一秒,她直接被萧撼宇拽了进去。
滚烫苦涩的药液涌进嘴里,沈映雪呛得痛咳,却被萧撼宇死死圈住,被迫紧贴着他结实的胸膛。
沈映雪眉心惊跳:“萧撼宇,你放手!”
萧撼宇却充耳不闻,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俯首狠狠咬住她肩膀。
沈映雪身体一颤,感觉那只大手掐住腰上,脑子都有点空白。
该死……这是起副作用了?!
她脸红得滴血,扬手一耳光扇了过去。
萧撼宇被打得懵了一瞬,一双凤眸泛起了红,手掐得更紧。
沈映雪反应极快,摸出银针直接刺进他腰窝。
萧撼宇闷哼一声,合眼倒在她肩上。
沈映雪挣扎了半天,愣是没能将他推开。
她咬了咬牙,只能暂时任由他抱着,稍稍缓了一缓,才强撑着从大鼎中爬出来。
她身上衣衫已经湿透,肩上还有个通红的牙印,看起来实在狼狈不堪。
但眼下也不好去换衣服了。
她只能顶着身湿漉漉的衣服给萧撼宇施了针,将鼎下的火熄灭,才回房睡下。
折腾一夜,沈映雪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她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在床上稍躺了一会,便有丫鬟轻轻敲响了门:“王妃,您醒了吗?”
沈映雪应了一声,丫鬟推门进来:“奴婢服侍您更衣吧,今日宫中为王爷举行庆功宴,您和侧妃都要入宫呢。”
昨天太后那样作态,府中人都知道了沈映雪是什么地位,比先前恭敬了不知多少。
沈映雪点了点头,任由她为自己梳妆。
原主样貌同她前世差不多,只是因为这三年的蹉跎有些憔悴,稍稍打扮一下便清丽惊人。
梳洗打扮妥当,她出了院子,便看见萧撼宇已经在门外,身板笔挺,宽肩蜂腰很是惹眼。
沈映雪想到昨夜,有些脸红。
碍眼的是,文瑶正攥着他衣角嘘寒问暖:“王爷,您身体好些了吧?妾身也认得不少名医,不如让他们也来帮王爷瞧瞧?”
萧撼宇拧了拧眉,声音冷淡:“你认得的大夫,难不成比张院正都厉害?”
文瑶一噎,一时说不出话来。
张院正是所有人都认可的杏林圣手,敢说比他厉害的,还真没几个……
她尴尬笑笑:“妾身也不过想为王爷尽一份力。”
萧撼宇不咸不淡:“你有心了。”
他抬起头,看见沈映雪,神色缓了缓:“来了?那我们便入宫吧。”
沈映雪嗯了一声,迈步走向马车。
但文瑶那煞风景的偏又在这时开始阴阳怪气:“王妃昨夜一定是累坏了吧?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可让王爷久等。”
沈映雪似笑非笑:“是啊,也把有些人急坏了吧?”
文瑶被怼得无话可说,咬牙瞪着沈映雪,眼中满是怨恨。
这贱人舒服不了多久了!宫宴上她就要让她声名尽毁!
眼看萧撼宇已经走向马车,她忙大步跟上,笑着想一起上车,仆人却道:“侧妃,您的车在后面,这是王爷和王妃的。”
她脸色更加难看。
沈映雪浑不在意上了车,马车一路到了宫门口,外面却传来响动。
“不好了!镇国公夫人摔得见红了!快传太医来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