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证据?
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她还能拿出什么证据?
众人见鬼地盯着她。
只见许揽月径直走到容妃尸体旁,居然直接掰开尸体的嘴巴查看!
“许揽月!你竟然还敢对我母妃尸身不敬!”谢崇愤怒至极,若非被侍卫控制着,恨不得立马将她挫骨扬灰!
许揽月神色未变,随即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尸体的眼睛,她似笑非笑地站起身。
“皇上,臣妇查验,容妃瞳孔涣散,舌苔暗黄散发着异味,而这股异味,正是迷幻草的味道!”
“迷幻草?”有人惊愕失声。
“这迷幻草会致人上瘾,百害无利,早已消失灭迹,怎会出现在皇宫之中!”
皇帝脸色异常难看,散发着沉重的威压,示意她继续说。
“容妃脸色蜡黄,形如枯槁,双瞳涣散死后还泌出黄脓,足以证明容妃生前曾大量吸入迷幻草,才会精神萎靡出现幻觉,自己落井而死,并非臣妇所害!皇上若不信,可召来仵作查验是否属实。”
说着,许揽月冷笑看着沈衡,一字一顿:“而这种迷幻草极其罕见不错,可巧就巧在,国师府邸后院就有种植!”
什么?
所有人瞬间大惊失色,错愕地看向沈衡。
难道是国师想害容妃?
沈衡心头微震,盯着许揽月眸底划过抹不可思议。
她怎会知此事?而且她何时变得精通药理了?
许揽月得意地挑了挑眉,真当她这玄武世家少主医武两绝的名号是白来的?
大婚之夜刚穿过来时,她就已经闻到国师府后院传来的迷幻草异香。
沈衡想袖手旁观,那她就拉他下水,想必有这个吉星庇护,自己也能很快脱身!
皇帝果然震怒,面容铁青:“国师,你为何养殖这毒草,毒草又为何会出现在冷宫!”
沈衡还未发话,他身旁的许知仅便煞白了脸。
她神色难以遮掩地透出几分心虚,眼睫还沾着泪花轻颤,怯怯看着他。
沈衡双眸幽暗,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拱手哑声道:“皇上,臣种植迷幻草,只为钻研所用。”
“边关常年乱战,民不聊生,臣以为,若能在阵前辅以迷幻草相助,或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还边关国泰民安。”
皇帝皱紧眉,脸色有些许好转。
若沈衡是为国为民,那倒也无话可说。
这时许揽月幽幽的嗤笑出声:“国师心系众生,的确是好事,可我怎么记得,国师先前并没有打迷幻草的主意,反倒是我的好妹妹许知仅不久前曾去央求国师,询问迷幻草的踪迹,结果国师第二日便命人马不停蹄地为她寻来了,并且开始大片种植!”
“究竟是为国为民,还是为许知仅作掩护?她一个未出嫁的闺阁女子,要来了这些毒草究竟又作何用处?!”
众人脸色大变,惊骇的目光唰唰转向许知仅。
不错,许知仅一个女子要毒草来干什么?偏偏这毒草又出现在容妃身上!
难道这个许二小姐才是幕后黑手?!
许知仅脸上血色褪尽,双眼里是浓浓的惊慌,任谁都看得出来不对劲!
谢昱辰看着她这副凄惨的模样,顿时心头怜爱不已。
眼看皇帝就要发怒,他急忙站出来发声道:“父皇,知仅心性纯良,就算寻找毒草应该也是有不得已的理由,不可能去加害容妃!还请父皇明察!”
“太子殿下......”许知仅咬着唇瓣楚楚落泪,期艾感激的看着他。
随即她似乎过于虚弱,脚下趔趄,本就颤抖的身子惊呼着摔向谢昱辰。
“小心!”谢昱臣面色一紧,急忙将她揽入怀中。
“谢谢太子殿下为我申冤,容妃之事,我当真不知情,我是无辜的......”
许知仅身姿羸弱地在他怀里啜泣,一双美眸通红,盈满了委屈无害。
沈衡被这一幕刺痛双眼,他薄唇死抿着,神情闪过刹那间的狠戾。
许揽月看得只想发笑,这绿茶已经当着他的面与太子暧昧,他该不会还以为是巧合吧?
而许知仅众目睽睽之下此举,无非就是要让众人知道太子对她有意,以便日后入主东宫!
许揽月心底冷笑,不介意为她添一把火:“太子殿下,你怎么就敢担保许知仅的品性如何,难道......太子一直在与许知仅私下往来,所以你们很熟?”
“够了!”沈衡看着她冷喝出声,眼神冰寒彻骨。
随即垂眸掩下思绪,对皇帝沉声道:“皇上,知仅身为元帅府子女,同样心系边疆,向臣提及迷幻草也是作钻研所用,并无他意。”
“但迷幻草从臣府中流出不假,被有心之人拿去构陷,臣亦担此责,还请皇上允臣三日时间,查明容妃死亡真相。”
事情闹成这番模样,皇帝头疼不已。
现在既然沈衡主动担责,皇帝自然一口允诺,而谢崇在宫中对国师夫人行刺,因真相还未调查清楚,也只能被带下去幽禁殿内。
“知仅,你肩上还有伤切莫乱动,先去孤的寝殿召太医相看吧。”
谢昱辰满眼心疼,扶着许知仅两两离去。
沈衡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神情幽暗,眼底压抑着某种阴鸷。
许揽月来到他身旁,啧啧有声:“心上人跟人跑了,这都能忍,不愧是国师。”
沈衡气息阴冷,抬眸猛然抬掌掐住她脖子。
“许揽月,倘若知仅因你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