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黎辛在去的路上三两口就解决了早餐,大概是吃的太急,腹部传来隐隐的疼痛。
她捂着肚子,没有当回事。
开车的时候,黎辛无意间注意到自己受伤的手指,上面不知什么时候包了纱布,微微一动弹,疼痛也没有昨天的明显。
应该是上过药了。
她怔怔看着纱布,很快强压下浮动的心思,驱车往医院赶。
早上的手术比较简单,进展的也比较顺利,只是,到了手术后半程,黎辛腹部的疼痛越来越明显,几乎有些站不住的趋势。
她咬紧牙关,强撑着做完手术,整个人已经几乎被冷汗浸透。
等护士们将病人转移出去,黎辛扶着墙壁往外挪,可没走两步,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黎辛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她面前守着个圆脸小护士,看到她醒来,笑着说道,“黎医生,你醒啦?恭喜你哦,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
医院里的人都知道黎辛已婚,只是从未见过她的丈夫。
对此,各种猜测层出不穷,有说她和丈夫感情不和睦的,有说她丈夫上不得台面的,也有说她其实是有钱人的小三……
怀孕?
黎辛怔住,蓦的想起上次谢斯南回来时,两人在家宴上都喝了点酒,回家后,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关系,事后她好像忘记了吃药。
难道就是那次!?
黎辛猛地攥紧床单,心里乱成一团麻,她甚至来不及感受孩子到来的喜悦,就开始为未来担忧起来。
这孩子,来的实在不是时候。
他父母感情破裂,即将分开,如果生下来,以后必然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如果不生……
黎辛伸手缓缓抚上肚子,这孩子,如果能来的早点该有多好,在她还未对这段婚姻彻底失望的时候,在她还能坚持下去的时候。
就在她百感交集的时候,病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谢斯南从外面闯进来,他眉眼沉沉,带着薄怒的看向黎辛,“黎辛,你耍我?”
黎辛飘散在半空的思绪这才落回脑海里,她慢半拍的想起离婚的事情,不由得歉然解释道,“抱歉,我……”
“这位先生,这里是医院,禁止吵闹。”她话没说完,护士已经站出来阻止,“况且,我们黎医生刚刚从昏迷中醒来,她……”
“我没事!”黎辛生怕护士嘴快,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我早上有事耽搁了,我们可以下午或者明天再去领证。”
领证?
护士好像发现什么似的,瞪大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
谢斯南看向黎辛,她面色苍白,眉眼间带着明显的憔悴,病殃殃的,半点没有以往的生动。
她到底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人,还照顾不好自己?
谢斯南敛了眉目,淡淡道,“晚了,老爷子已经知道我们想离婚的事情,跟那边打过招呼了。”
“这婚,一时半会儿离不了。”
真是离婚!
这就是黎医生传说中的老公啊!
护士跟发现新大陆似的,神色激动不已,但是也知道再听下去就涉及人家隐私了,便主动道,“黎医生,我先去外面看看,你有事随时叫我。”
她说完,小跑着离开。
剩下谢斯南随手拖了一张椅子在病床边坐下,他细细看眼黎辛的面色,“到底怎么回事,早上不还好好的?”
说着,他兀自皱了皱眉。
其实也不好,那会儿就看着有些没精神。
黎辛撇开头,随口搪塞道,“没什么,就是有些营养不良。”
谢斯南拿起她手腕,轻轻一掂,轻飘飘的跟纸片似的,他道,“就你这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样子,给你找个保姆还要辞退了,怎么,想靠饿死自己保住谢太太的位置?”
黎辛撤回手,没有搭腔。
平心而论,谢斯南找的保姆很能干,做事细心,饭菜也合她口味。
最开始,黎辛和对方相处的也还算融洽,毕竟她上班忙,时常不在家,对保姆的要求就是能保持家里干净整洁,以及她回家的时候有饭吃。
这两点,保姆都做到了,她也比较满意,逢年过节还会发个红包。
让她没想到的是,上次她出差回来,到家的时候意外发现保姆竟将自己牌友带回家了,她还如同家里的主人般,招呼自己的牌友们随意点。
“你这么大胆,也不怕你太太骂你?”
保姆当时赢得正兴奋,哪还顾得上谁是谁,“怕什么,她上班忙着呢,只要赶在她回来前收拾好就行。”
“再说了,我工资都是她老公开的,又不是她,只要不闹到她老公面前,都没关系。”
她的牌友还是担心,“那人家是夫妻,惹谁不都一样的?”
保姆满脸不屑,“夫妻又怎么样,她没本事,压根笼络不住自己老公的心思,那位三五个月才回一次都是常有的事。”
“保不齐,她比我还早被扫地出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