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川的小说《都穿成皇子了,谁还当备胎》中,叶沉容栖是一位天才科学家。他的研究引发了一场超能力爆发现象,人类社会陷入混乱之中。叶沉容栖面临着道德与伦理的困境,同时也要抵御来自政府和恶势力的追捕。这部穿越重生小说充满科技元素和道德考验,以及对人性的思考,我心里却焦灼,想着大不了挨顿打,况且她念着我大病愈后不久,应当不会下重手。我批了件铁灰色裘衣,匆匆赶到母亲寝殿。……将引发读者对未来的深思。
容栖便是原著那个绝美小受。
我三哥叶澜大约是他的小攻之一。
至于我自己,由于在原著存在感太薄弱了,我愣是想不起来了。但是依着那部小说里所有雄性生物都爱容栖的原则,我大约是他的n号云备胎。
以科学的口吻来说,根据已有的二十二年经验,我是个直男,但是在一篇脆皮鸭小说里,直男不是搬砖的就是炮灰。
我感到前途迷茫。
好在穿的是个皇子,生活质量还算有保障。
沉思的时间总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已是黄昏。
夕色顺着檐角倾泻而下,迷失于雕梁画栋间,角落里隐隐有尚未消融的雪。不远处的红墙下跑过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咪,好奇地用肉垫踩在上面。
暖玉在胸口晃晃悠悠,我忍不住拿出来,虚着眼看。玉上雕着一只大雁,莹润通透。婵雪走来时,我又赶快收了起来。
我假装不识路,带着婵雪转到了思缡殿。
婵雪见到那三个字,慌忙拉着我往回走,边走边说这是不能来的地方。
我心里知为何,却故意要逗逗这小姑娘:“为什么不能来?”
问了她好几遍,她把我拉到池塘假山石的背后,眼见着周遭无人,悄悄道:“那是陛下的男宠曾经住过的地方,自他死后,再无人敢去。三殿下小时候偷偷翻墙进了去,被陛下命人整整打了……”
话音未落,来了人,我迅速拉着婵雪蹲下,命她不可出声。
一个瘦小的男孩,后面跟着一个老太监。
皇宫里得谨言慎行,我不欲惹事。外公只是一名普通文官,我母家并无特别的背景,可不要给她添麻烦了。
老太监命那男孩跪在墙前,雪压于黑绿枝头,终于落了下来,碎在他瘦削的肩头上。然后老太监拿出一件袄子,在容栖面前抖开。小孩子的眼睛好得很,我一眼便认出那是当晚我送予容栖的。婵雪亦是,然而她倒是沉着,竟没出声。
原著里似乎没有这号情节。
就在我努力思索的时候,容栖竟然慢慢脱下衣服。老太监抽出一条鞭子,抽打在容栖的背上。
“住手!”
深棕色的鞭子在我瞳眸里放大,话语竟先于头脑,说了出来。
我不欲掺和容栖的事情,因为原著里喜欢上他的人,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能力,基本后期都被其他小攻送上西天了。但是因着现代人的缘故,对于虐童,我是深恶痛绝的。
“本王的袄子怎么在你手中?”
那老太监一愣,随即行礼,方道:“殿下有所误会。奴才方才见这小子竟然拿着皇子们才会穿的袄子,料他必定是偷盗而得,可这小子竟然死不承认,奴才这才对他用了刑。”
我看他衣服上绣的非凡鸟,猜他地位不低,本不应如此冲动,但是话都说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这件衣服是本王送予他的。前几日本王在路上见到他,看到行迹单薄,于是便赠了他件袄子。”
那老太监不卑不亢道:“确是奴才误会了。只是殿**份尊贵,万不该同此等肮脏之物为伍。”
我皱起眉,这老太监想来也是身份不低,不然不会对一位皇子口出这般言论。我还没想到用什么话回他,婵雪倒是开口了:“殿下仁慈,不过见他冷,送他件袄子。公公此言,倒像是在欺殿下年幼。况且,即使这小子真有犯错,也该送到尚司阁去,交由阁中大人决断。”
她一番话说下来,我心里十分惊奇。这小姑娘也不过比我长了几岁,说话竟有如此逻辑。
那老太监不动声色地看了婵雪一眼,很快收回目光,道:“奴才方才心急,冒犯了殿下,还望殿下海涵。”
我挡去他的目光,道:“公公亦是为本王着想,本王亦知公公的心意。她一时护主心切,言辞有所唐突,望公公不要放在心上。”
我想了想,又继续道:“本王两次遇见这小子,想来也是同他有缘,公公便高抬贵手,放了他。公公仁心,小王铭记于心。”
我这话出来了,他也不好再同我纠缠,这时跑来一个小太监,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同我行礼告辞,将那件袄子递与婵雪,便匆匆离开了。
血痕如蜈蚣般附在他脊背的皮肤上。
婵雪拿出金创药,就地给容栖涂了起来。他紧咬着牙,一声不吭。
“你怎么还随身带着这东西?”
婵雪吐吐舌头:“娘娘怕殿下磕碰着受伤,嘱我务必随手携带。”
我尴尬地一笑。随后心里却现出几丝愧疚,当晚我不过好意,却给他带来一场无妄之灾。小说里对他幼时的处境,不过寥寥几笔,亲眼见时,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我给他套上袄子。他像个陶瓷娃娃一样被我和婵雪摆弄着,一语不发。
我记得他好像同我差不多大,却生得这般瘦小,孱弱如晴时雪。我柔声道:“你可还能走?”
他睁大眼睛,又飞快低下头,手在袖口里蜷缩了一下。我拉起他的手,像握着一捧雪:“我送你回去。”
他摇摇头,道:“我就住这里。”
思缡殿虽有人洒扫,但冷冷清清,窗子上甚至结了蜘蛛网,可见极不用心。当年桂华流瓦,如今霜愁百结。穿堂风吹得人直打哆嗦。
我当时一个冲动,想把容栖带到我那里住。
只是想想那篇脆皮鸭,我忍住了。原著里爱上容栖的人也不能说没有好结果,但基本都很辛苦,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最后还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不过凡人,只想活得轻松些。在现代时,也是为了少跟人打交道才走了科研这条路。
所以我到底没说出口。
当初只在新闻里出现的虐童事件活生生在我眼前,我很有些良心煎熬。拿起容栖的手,使劲搓了搓,又呵气,却怎么也不暖。
他只静静地看着我。
我以笑来掩饰。本想把手炉送给他,却又怕他因此受罪。
婵雪悄悄在我耳边说道:“殿下,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去娘娘要着急了。”
“我……”我抓耳挠腮也憋不出个词来,“你好好休息。实在、实在有人欺负你,你就……”
婵雪帮我接上一句:“你就来云汐殿找殿下。”
她飞快地说完,我倒是蓦地轻松了。
“快天黑了,我得回去了。你一个人小心一点。”
我说完,转身欲走,却忽然感觉衣角被人拉了一下。
这雪人一样的孩子终于又开口了,颇有些怯生生:“你叫什么名字?”
我想了想,道:“叶沉。沉默的沉。我在家里排行老七,你可以叫我叶七。”
他低头似在反复咀嚼我的话,半晌,忽然抬头道:“我们都有七。”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婵雪催得急,我忙忙道别,赶着离开。
回去的时候,母亲又责备我玩得跟个泥猴子般,絮絮叨叨让我多穿衣服多喝热水。我心不在焉地应着。她说着说着,忽然说到今日之事,原来她已知道了。
她一双桃花眸,平日里总是半阖着,颇有几分慵懒,忽地睁大了,对我道:“你莫惹事,到时我也护不得你。知道吗?”
我今日受了老太监的气,本就有些不平,道:“可是他确实下手太重了,我……”
“你只是看不过眼。我知道。”
她衔了鱼肚肉到我盘中,继续道:“母妃不是教你要冷酷绝情,母妃只是……”说着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摸摸我的头,“只是盼着你好好的。”
我鼻头一酸。
她忽然把我搂到怀里,迎面是香气和她柔软的胸脯。她小声道:“那个老东西确实讨厌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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