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来犯,君上派我前去迎战。
在去往边疆的路程里,
我捡到了一位中了蛇毒的小少年。
我看他模样清俊,便为他解了蛇毒。
他也侍奉妥帖,常常留宿在我榻前。
直到两军相见,剑拔弩张,
那少年骑着高头大马问我:
「将军,可愿归降?」
——
1
敌国来犯,在我朝城门外七百里处安营扎寨。
君主不满燕国早已多年,听闻此捷报,当即对我下令:「萧泽,孤派你前去迎战!」
我爱舞文弄墨,但也是他亲封的小将军。
没办法,我只得领命,带着我的护卫赶去。
在去往边疆的路程里,我遇到了一位小少年。
他脸色青紫,躺在树下,眼睑在月光下微颤。
我向他喊道:「树下的那位公子,你还好吗?」
但他没有理我,也没有回应。
随从看了,跑过去探了鼻息,又对我点头,示意他还活着。
见状,我亲自下马前去查看。
我踢着他的腿:「喂,醒醒。」
我看他模样清俊,年纪尚轻。
「再不抬头,我就把你带去军营了。」
少年眯着眼,任我喊弄他都不予理会。
我也只得点头,当是他同意: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2
军营的医士医术高明,但一心围着士兵。
我将小少年带去时,他连理都不理会。
气得我拦在他面前:「医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没办法,他只得看一眼,找了瓶药膏递给我。
「将军,他虽中毒颇深,但也尚不致命。你将他伤口附近的淤血吸出,上上药也就罢了。」
说着,医士侧身挤出营帐。
我看着一旁的士兵,说道:「你去吸毒血。」
士兵愣了愣,上前翻着少年衣襟,寻找伤口。
少年皮肤不算白嫩,该有的也都有。
细细看来,手上也生了茧。
看似不是寻常人家,起码习武也有多年。
「等他醒了,你去营帐喊我。」
我把药膏放在木桌上,掀帐出去,随意唤了个人来。
我问他:「为何燕国日行百里,夜夜靠近,偏偏不进军呢?」
那士兵从小镇守边疆,保卫家国,了解的东西比我多太多。
可无立过大功,只在军级最下层。
他拱手向我行礼,说道:「回将军,燕国虽行兵,但粮草不足。」
「边城易守难攻,他们若想开战,养精蓄锐也得过些时日。」
「这么说来……」我看向边疆巍峨耸立,寒风吹散薄云:「传军令,去劫粮草,明夜动身。」
3
一夜未眠,我看着日光初升,洒落山头。
我自小在都城长大,虽常在外游玩,但也未从来过这种偏远边疆。
我原以为天会比都城蔚蓝,可没想到,黄沙漫天飞舞,风卷残云破碎。
来路时,士兵告诫我几句:
「上了战场,切莫意气用事。」
「万般艰苦,死中逢生,也不能遣散当了逃兵。」
道理我都懂,但真站在这山外,听着将士们晨练呐喊,我也自觉心生悲。
旁人从我身侧走过,都会拱手叫上一声将军。
只是这次,那人站在我身旁,久久不离去。
我看向他,稍有些眼熟,这人身姿挺拔,穿着下级士兵的衣裳。
「你有何事要禀报?」我问道。
士兵面色有些苍白,却也带着笑:「在下谢尧,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我仔细看看,恍然大悟,发现他是那位中了蛇毒的小少年。
「你蛇毒解了?」
「回将军,解了。」
「那你为何不走?」
「啊?」他明显有些困惑。
我揪着他盔甲上的红絮把玩道:「你既已没事,为何不走?」
谢尧看了看周围,一旁带他前来的士兵跑了过来,说:「将军,不是您让他留在军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