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激得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将军。」他说：「您近日辛苦，我刚巧早年跟着盲人学会了一套按摩手法，我给您按摩按摩吧。」

「别，我还……」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谢尧的手划过我喉结，轻按了片刻。

「……」

「谢尧，你能不能分清场合，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我现在在干嘛。」

谢尧「唔」了声，问我：「将军，给你按摩还需要分场合吗？」

他说：「早年跟着师父习武时，他也常常唤我去按摩，有时他躺在树杈子上，我还要垫着脚跪在一旁。」

寒风凛冽，吹入他掀开来的营帐，我光着身子坐在水里，水也凉了半截。

「去榻上吧。」我说。

8

我拿腰带蒙着谢尧的眼，趴在榻上。

他嘴唇微颤，抬手摸着我肩胛，找对位置后才开始按摩。

「将军，力气重吗？」

「不重。」

不得不说谢尧按得很好，力气不轻不重，肌肉也难得放松。

屏障挡在榻前，突然有士兵跑来大喊：「将军，不好了将军！」

我连忙推开谢尧，裹好被子。

「怎么了吗？」我压低声音问。

我看着谢尧，他闭着眼，虽茫然，但也并未出声，好好的跪在榻前。

那士兵说：「燕国起兵了，不过就一小队兵马？」

「一小队兵马？那能作甚？」

士兵说：「莫不是，是来议和的？拿着羽扇也倒是像个文官。」

「我知道了，退下吧。」

我想了想，屏退了士兵。

我一边穿着中衣，一手解开谢尧眼上的禁锢。

我问他：「你想来旁听吗？」

「此乃军中机要，自是不能旁听。将军又为何问我？」

谢尧说着，抬手帮我更衣。

帮我穿好盔甲，束好了头发。

「旁日见你爱热闹，军中议事，河边将士打闹，你都在场。这次喊你来，你想去便去。」

顿了顿，我接着说：「记得给你伤口换药。」

9

燕国的谋士前来议和，说前几日不过是军中操练。

军师虽对我不屑，但在他国面前，还是与我同在一屋檐。

他问那谋士：「军中操练，能前行军数数万？一次容你，就更有甚者登门，此战，不议。」

我也紧接着军师的话：「昭谓官，送客。」

「你！」那谋士被昭谓官拦着，从夹缝里伸出手指着军师大喊：「尔等竟对使者如此不尊，你们等着！你们——」

我打断了他的话：「昭谓官，送客！」

燕国的谋士走后，不出三日，便会攻打我朝。

一时上下，全军激昂。

但军中突然断水，有且仅剩几瓢。

10

得知这个消息时候，我在帐中观棋。

谢尧和裴让下的不亦乐乎，黑子落，白子息，谢尧输了一连几局。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在让步，却让的裴让无从下口。

「小记室官，你别是为了卖你家将军人情。」

谢尧重伤不上战场，昭谓官便为他安排了个记室，整日跟在我身后，拿着笔墨伺候。

听了裴让的话，谢尧笑了笑，说道：「少将能文能武，怎会想得我退让您。」

「若真是想卖将军人情，那谢尧就不会和裴少将下这么久的棋了。」

话说的好，裴让心里也开心。

看他还想出言恭维几句，我打断道：「你们两个，怎么下个棋还婆婆妈妈的。」

「切。」裴让翻了个白眼：「观棋不语，你这人一看就不是君子。」

「我不是君子？裴让你！」

见昭谓官匆匆走来，我立马止了言，问他：「昭谓官所来何时？」

昭谓官看了看谢尧，又看了看裴让，颤着手拱上了额头。

「将军……营中断水了。」

「断水？」我本靠躺在椅背上，闻言惊坐起：「军营打了有七口井，怎会突然断水？」

「井里被人投毒，验水的将士到现在都昏迷不醒。可……」